,偷瞄了一眼写在烟斗上的提示词,这才稳住了情绪,继续说道:
“迄今为止,我依旧没什么名气,却要和喜欢的人结婚了。”
“不出意外的话,我婚后大概要辞掉工作,做一名全职太太,所以这是我最后的调查机会—”
伏见鹿有些吃惊:“婚后你要辞职?还有这事?”
又是突发状况,源玉子有些慌乱,小声说道:“我不想和妈妈一样,因为工作天天吵架这是我偷偷决定的事情—不对—
她说了两句,才意识到自已没捂住麦克风,整个教堂都能听到她说的‘悄悄话”。
“不、不对,这个—听—”
源玉子的小脸越来越红,她逆着射灯,看不到观众的脸,只能模糊地感觉到无数目光正盯着自己,让她心里愈发紧张,接连警了好几眼烟斗。
伏见鹿接过话筒,帮她说完接下来的台词:
“这是我们了结心结最后的机会,所以还请诸位全力以赴,调查出凶案的真相。”
礼堂安静了片刻,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
在源玉子想象的剧本中,观众席上应该掌声雷动,支持一个追梦新娘完成最后的心愿才对可恶,都怪鹿君打岔!
源玉子把自己演讲没有发挥好的原因,怪罪在伏见鹿身上。
她悄咪咪用不高兴的眼神盯着伏见鹿,小嘴不由自主地了起来。
伏见鹿假装没看见,取下麦克风话筒,径直接管了演讲:“如果有其它问题,可以举手问。”
话音一落,观众席上举起了成片的手掌。
源玉子一惊,她以为自已的解释说明工作已经做得很好了,大家应该知道自己是来破解凶案的才对,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有问题要问?
“这位先生,你问吧。”伏见鹿随便点人。
后台调转射灯,灯光集中在观众席的一个中年男人身上。他站起来,接过九条家佣人递来的话筒,问道:“我叫青岛原,是一名侦探——”
“不重要,直接问问题。”伏见鹿打断道。
源玉子转过头,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批评道:“怎么能这么跟客人说话?很没礼貌啊!”
“什么客人,他们是参赛者,我们是举办方,出钱的人难道不是大爷?”伏见鹿捂住话筒反驳。
可声音还是模模糊糊泄露了出来。
源玉子觉得现在不是争论的场合,她着烟斗,暗自积蓄怒气,打算下台了再找伏见鹿算帐。
青岛原很有眼力见,笑着说道:“没事,新郎说得对,我们都是参赛者。”
他顿了顿,开门见山问道:“作为一名参赛者,我想问一下,接下来要调查几起案件、这些案件都是真实发生的吗?”
“一共四起,“礼堂枪杀案”、“公寓屠杀案”、“雪地天罚案”以及“荒山女尸案”。”
伏见鹿也是昨天才知道,源玉子做后勤归档的时候,发现了宫崎栀子的卷宗。
尸体早就烂得不成样子了,骨头都被野兽叼走,根本没有办法辨认身份。负责调查这起案件的刑警没有当回事,匆匆拍了几张照,就归档了。
如果不是源玉子留意到现场照片,大概这起案子会积压在文档室里,成为无人问津的无头悬案。
当时源玉子非常忙,所以忘了跟伏见鹿说这件事。
后来她独自抽空去了一趟现场,什么都没有发现,除了刻在岩石上的“天罚”二字。
源玉子觉得丢脸,身为刑警竟然没发现线索,所以一直藏着没告诉伏见鹿,只想等哪天有所突破,再狠狠地眩耀一下。
可惜,她最终等到的是一场婚礼。
眼下,伏见鹿继续说道:“没错,这四起案件都是真实发生的。其中一名死者,曾是我们的挚友。”
“所以你们是为了复仇,才会召集这么多人查清真相吗?”青岛原问。
伏见鹿回头看向源玉子,后者愣了一下,扶住另一个话筒,说道:“不,不是。我对凶手没有恨,我只想要一个真相。”
“好的,那关于案件细节——”
伏见鹿打断道:“大会结束后,工作人员会给各位发放案件信息的复印件,并且会尽力还原现场,以供诸位推理。”
青岛原点了点头:“好的,我的问题问完了。”
等他坐下之后,伏见鹿继续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举手的人少了一大半,伏见鹿随机点人,这次站起来的是个年轻女人,她是新晋当红推理小说作家,其实不擅长调查凶案,只是感兴趣而已。
“请问,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可以用作素材写进小说里吗?”女作家问道。
“没问题,”源玉子抢答:“所有凶案、所有线索、所有推理过程,都可以用作小说素材———但需要隐去人名和地名,免得给死者家属带来烦恼。””
“好的,感谢回答。”女作家鞠了一躬,看上去有些激动。
伏见鹿再次环顾:“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次只有零星几个人举手了。
伏见鹿干脆无视,直接说道:“剩下有什么问题就问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回答不上来,再来问我们·—·就这样,散会。”
他拍了拍手,宣布道:
“诸君,注意了,第一场凶案,正式开始!”
射灯同时熄灭,工作人员清空麦克风,快速还原讲台。红色帘布缓缓拉开,窗外竟然亮了起来,昏暗朦胧,时间象是调转到了下午六点。
天上哗啦啦下着暴雨,高藏音响传来阵阵怒雷,把众人带到了三年前的那场雨夜。
眶当。
大门开了。
一个穿着风衣的女人,提着皮箱走了进来。
你见鹿不知何时绕到了门外,跟在穿风衣的女人身后。
“进去吧。”风衣女侧身说道。
伏见鹿走进门,象是在念台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