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理解,“戴笠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一个人身上,这就很不明智,他怎么会选择走这一步呢?王天木现在怎么样?”
“还在观察期,但是有说法是在76号给他单独开个厅。”
“嗯,那就是信任这一关也算过了.你继续说。”
“好。”顾砚声接下来就说局势导致的日本人的突然变故,也就是他来香港的事。
这部分的内容一直拖着没进展,所以简单的叙述就能过去,至于日本人的态度,在这件事里不太重要,决定的还是重庆的蒋总裁。
眼下连信都还没传出去,为时尚早。
不过日本人组建中国派遣军和军部的人事变动,这倒是帮陈部长答疑解惑了。
“难怪鬼子最近的动静是这样。”
这个消息还真得顾砚声这个中枢人物才能拿到。
“您什么时候回去,要是有进展,我可以再给您传信。”
“应该还能呆两天,来得及就传,来不及不必勉强,谈判不会一蹴而就,中间的变化多着呢,你到时候帮忙搞一份他们的谈判内容,可以吧?”
“没问题。”
“那好,别的没了吧?”
“政务上暂时没了,经济上的还有。”
“好。”陈部长喝了口茶,微微一笑,“我听说,你在上海发财了?”
顾砚声笑了笑,“是发了点财,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少?”陈部长可非常感兴趣。
顾砚声想了想,“我现在美元有90多万,大洋的话400多万,差不多是这个数。”
“这么多?”陈部长惊的身体都直了些,“不是,你哪来这么多钱?”
“这话说来就长了,存着存着就有这么多了。”顾砚声回忆了下,确实是这个数。
陈部长一时间都不能回神,“怎么就有这么多了?”
顾砚声很痛快,“就说大洋,全部来自各大帮派给我的孝敬钱。
像张啸林利润以前一个月30万,我以前抽两成,现在日本人让他们出去打地盘,这利润大了,一个月就他一个就有60万,我现在抽一点五成,这就有九万大洋一个月。
法租界的总华捕料善,他不出去打地盘,我抽两成,一个月也有四五万。
沙逊现在做不了华界的生意,但他货源多,我抽他一成,一个月也有三四万。
其他七七八八的帮派,每个月给我孝敬钱,这加起来一个月就有三十万,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万。
我现在还没收到一年,也就二百多万。
周逆要搞汪伪政府的银行,要发债券,我去收的钱,前前后后,从上海南京的汉奸商人手里,卖出债券两千五百多万。
这是一次性的生意,也是有账本记载的,我不能乱拿。
但军统在上海杀人,人死债消,汪逆当时都还在河内,那我没有理由交上去,这就是二百多万。
扣掉给新四军买武器的钱,那我也还有小二百万,这就四百万了。
那钱放在手里,亏利息,我说的是债券的钱。
我就跟周逆提议,放出去,支持民营企业发展,增加以后新政府的税收,还能收点利息钱,理由合理,周逆也想赚钱,于是这钱就出去了。
陆博文手里的厂值十五万,我们当时自己真金白银钱买的,现在估值做到二十万,三十万,四十万,然后去银行拿贷款,拿了钱现金就都回来了。
这笔钱当时是我出的钱,所以何芸把这笔钱还给我了,他自己的厂还没算呢,光他厂子钱就从银行里掏出了一百五六十万,这笔钱就在何芸手里了,算作他们俩人做生意赚的钱。
您看,就是这么赚的钱。”
“你先自己出钱开厂,然后用厂子跟银行抵押,拿到了汪伪的钱,然后用一点点利息把风险全部转嫁给了汪伪,一旦日本人翻脸,陆博文的随时可以全身而退,你是打这个主意?”
“没错,日本人不讲道理,随时可能翻脸,尤其日资企业想要不把中国人当人看,我们的厂子可经不起强征,这样一操作,汪伪在事实上,就已经被我绑在了战船上,必须保我们的厂子平安。”
陈部长眼睛都发亮了,痛快感叹,“这一招高明!”
这个路数只有顾砚声能玩,光转嫁风险这一点,拿不到银行的贷款,或者只能拿一点,那根本没什么用,唯有全额覆盖,才能毫发无伤。
而最精髓的就是两股势力的博弈,如果只有日本人一股势力,抓人封厂,连骨带血都能让你把吃进去的吐出来。
可偏偏有了汪伪,这就变成了汪伪自己的钱,日本人没钱赚懒得管,汪伪不会管,因为这还是顾砚声的产业。
拉扯的非常有意思。
顾砚声笑了笑,身为一个律师,见过的经济犯可多了,掏钱的办法那都是自学来的。
这叫相信后人的智慧。
聊了会天,告知他在银行放了三十万美元,需要的话可以自取,顾砚声先走人。
酒店顾砚声就不回去了,直接去找盯梢的严冬青。
“部长。”
“嗯。”
顾砚声走进盯梢的屋子,这里已经被严冬青租下来了,对面就是宋子良的公司,昌隆贸易。
“怎么样?宋子良有什么动静?”
“一天没出来了。”严冬青回复道:“作为一个家境显赫的公子哥,他工作算是努力的,一般人在他这个家境,每天只顾着玩就行了,但我跟他这些天,白天他都在公司里办公,只有晚上才去一些风月场所应酬。”
顾砚声倒是觉得正常,“他也有四十岁了吧?年轻时玩的这么,人到中年事业心重一点,好听点就叫浪子回头,我要是跟他见面,有什么风险么?”
“上下班的人看起来都是正常的上班族,按照西南运输公司的背景来说,里面重庆的人肯定占大部分,但这里毕竟是香港,所以安全性还可以,相比于上海是安全多了,我发现他们出门都不怎么带保镖的,或者带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