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还处在懵懂无知的学生时代的路宽自然也不在话下。
驾车进入市中心,这么多天第一次遇到警察临检,不过意大利的警察叔叔们和他们的国民一样都比较随意。
一看是辆好车,带着墨镜的青年男女也气质不凡,从签证上看应该是亚洲的电影明星,友好放行。
佛罗伦萨建城历史悠久,市中心街道狭窄、商贩和练摊儿的流浪艺术家众多,比较拥堵。
等两人抵达圣米歇尔别墅酒店已经快12点了。
这会儿自然还没有什么网上订房,没有随从照顾的路老板都是直奔当地顶奢酒店,现场预订一般也都比较顺利。
只不过今天出了些小小的差错。
带着复古的皇家狮子头标记的前台,一位伦巴地服饰风格的前台微笑抱歉:
“对不起,先生、女士,我们的初级套房、柠檬套房都已经订罄,只剩一间两居室的柠檬别墅,你们看。。。”
这个烫着羊毛卷的意大利女前台,有些看不懂面前这俩人的关系。
青年男女来这样的顶奢酒店,要两间房,那应该不是情侣?
就算不是情侣关系,是兄妹关系住一个别墅都也没事儿吧?
路老板有些讪讪地瞟了小刘一眼:“这可不是我安排好的奥?我编剧能力还不至于这么差。”
这还确实不是他安排的。
这间圣米歇尔别墅酒店坐落在佛罗伦萨附近的菲耶索莱山,可俯瞰佛全城。
最早的历史还要追溯到1411年的一间修道院。
因为座落在半山,地理位置受限,1817年改建的时候只能开发出极少的房间。
由于面对的主要是欧洲的高奢用户,房间也都是以宽阔大气为主,2007年整个酒店还不到25间房。
女前台一脸抱歉:“最近市中心在搞双年展的预热,游客比较多,相信你们进城的时候也感觉到了吧。”
佛罗伦萨的双年展和威尼斯、米兰并称世界三大艺术双年展。
如果说欧洲三大是电影节的盛事,这三个双年展就是全世界绘画、混合媒体、摄影、雕塑、视频艺术、陶瓷艺术的盛事,一个概念。
路老板虽然知道现在还不能染指什么,但也不排斥啊,有些假惺惺地侧头:“小刘啊,你看。。。”
刘伊妃倒没想这么多,昨天自己都醉了他还那么禽兽不如。
睡一屋怎么了?
两道门、两张床,他敢干什么?他又能干什么?
正好看看洗衣机老不老实,别再像那天在内衣店一样招猫逗狗的。
真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她直接掏出自己的护照等证件拍在了前台,笑着冲酒店人员点点头,飒爽英姿让柜台里的意大利女人很是激赏。
这女的戴着墨镜一言不发,出手就是定鼎。
这男的左顾右盼,开个房间磨磨唧唧,不是司机就是小白脸!
老修道院改建的酒店风格独特,自有一股古典韵味,不过陈设装修也过于复古了一些,宗教元素颇多。
总之路宽是看不懂,这个双人小别墅的客厅里,还挂着钉着耶和华的十字架是什么意思。
男女旅客在沙发亲热的时候不会瘆得慌?
小刘倒还是挺满意这间2000多欧的双人居别墅,四下打量着拍照留念。
16世纪原石搭建的壁炉,内嵌boiserie木雕护墙板,上面还刻着古典意味十足的胡桃木雕藤纹。
美丽的小哑巴咿咿呀呀地点着藤纹,冲归置行李的路宽示意。
他走过来瞧了两眼,笑道:“没错,这是文艺复兴时期的茛苕叶纹,跟你昨天在西班牙广场看到大师石柱一样。”
路老板看了看几乎是近在咫尺的两间房:“你睡哪间?”
小刘抿着嘴巴,一屁股坐在fendi casa的定制款沙发上,深栗色天鹅绒彰显华贵,扶手处还缀着美第奇家族百合纹刺绣。
她笑着摊了摊手示意随便,害怕他不懂,又习惯性地掏出手机。
突然被男子擒住了手腕。
再抬头,路宽一脸严肃地坐在她边上。
刘伊妃被青年导演突如其来的郑重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慌张地睁着剪水双瞳看着他。
“我知道你现在想表达还很难,生理、心理上这一关都不好过。”
“你刚刚想说随便对吧?”
路老板今天的语气格外温柔:“这种简单的词,要不以后就试试口述?”
他示意了一下刚刚按住的手机:“你没发现你有点儿习惯了,依赖这玩意了吗?”
“好像忘了这回事儿了,认定自己就不能讲话了。”
小刘俏脸转冷,被他讲得有些委屈,不过也知道这是为自己好。
从大前天夜间偷偷出发开始,仿佛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线和时间线。
自己可以把脑子彻底丢到一边,不需要考虑任何事情,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就好。
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
看世间百态、山河万象。
心情是闲适的,大脑是放松的,可是也忘记了要努力恢复这档子事儿了。
小姑娘长舒一口气,努力地对着面前的男子,想要讲出“随便”。
过程自然是艰难的。
她喉部的声带在颈间上下蠕动,“随”字的气息刚抵到舌尖就散了形。
舌尖抵住上颚的的力道像是漏气的皮球,挤出的气流拐着弯往上飘。
“便”这样的爆破音更是刚刚双唇相碰,就被鼻腔共鸣抢了戏。
路宽牵着她的手捏在自己下脸颊的部位,连续地慢动作说了好几声随便,让她感受肌肉记忆。
“再来,别着急。”
刘伊妃吞咽了一口口水,再一次努力去调动喉间肌群的力量,很遗憾声带震颤出的只有咿咿呀呀的嘶鸣。
她光洁的额头生出细密的汗珠,指甲在沙发椅把的布艺表面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