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朋友井甜,以后多关照。”
两人握手寒暄了几句,王大仁捎带遗憾道:
“上次你和路导来纽约的医院,我正在巴黎看展,真不好意思。”
“我回来的时候,你们已经去意大利旅行了。”
这说的是7月小刘被右翼惊扰,罹患分离性失语症的事情。
刘伊妃笑道:“客气什么,你越来越不像abc了嘛,是不是被我们同化了要?”
“哈哈,跟你们接触得越多,越感觉还是大陆的交往方式有人情味,现在跟内地的朋友讲话都感觉很亲切。”
提到这茬,他也不可避免地想到那位前天才见面的,堪称人情练达的内娱女星。
“这次纽约时装周很多中国面孔的,刚刚我在后台看到杜鹃。”
“还有跟你合作过那部仙侠电视剧的范兵兵,我还给你们设计过戏服呢。”
刘伊妃冷不丁听到某个敏感的名字,脸色骤变,连井甜都一脸讶异,目光在小刘脸上流连。
“大仁,怎么站在这里,怪不得在内场没看到你。”还不待两人有什么反应,又一声熟悉的乡音传来。
兵兵依旧是一副头角峥嵘大旦的做派,俏生生地往这边走过来。
莲步轻移,媚态丛生,迅速吸引了采访区长枪短炮的注意。
只不过等她走近,看着刘伊妃、井甜两人转过身来,也在原地恍惚了几秒。。。
谁都没有想过,《诛仙2》最后杀青的一别,再见面会在这样的情况下。
那一天,兵兵在化妆间里听到了苏畅和刘伊妃的对话,于是有了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照片门事件。
再后来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
布莱恩特公园秀场的镁光灯下,刘伊妃的白色薄款西装如寒刃出鞘。
意大利真丝面料垂坠如冰川倾泻,收腰剪裁把她的身形削成了玉竹一般,在袖口翻折处露出半寸银线刺绣。
井甜站在身侧,薄荷绿真丝裙摆拂过刘伊妃的裤脚,腕间翡翠镯随整理发梢的动作轻晃,恰似春溪撞上雪壁。
兵兵款步向几人走来,黑色真丝衬衫像泼翻的夜,领口三颗纽扣虚掩着,锁骨下若隐的蕾丝镶边如蛛网诱捕飞蛾。
只可惜今天她要面对的并不是渺小的飞虫。
纽约的顶级秀场里,这几张华裔面孔远称不上是什么主角。
但在今天这个独特的场域中,黑、白、青三具肉身在镁光灯下摆成美丽又危险的三角,兵兵的钻石折射出彩虹光斑,正巧投在刘伊妃锁骨处的珍珠项链上。
井甜耐不住这种突然肃杀起来的气氛,借着俯身拾起秀场邀请函的功夫退了一步。
只剩下黑色和白色相撞,于无声处炸开一片死寂。
兵兵回过神来,突然脚步有些踌躇。
自从认识路宽以来,这种感觉好久都不曾有过了。
没有底气的感觉。
她曾多么努力地往上爬,后来变成向上走,直到现在,心里还有路老板给她编织的那个美梦——
自己成为资本、成为豪门,把所有欺辱过自己的人都踩在脚下。
其实兵兵已经越发觉得自己在趋近这个目标了,至少上个月去湾省最大的珠宝公司依莱斯商演,同台的琼谣也握着自己的手好生寒暄,追忆往昔。
那一刻,曾经咒骂自己一辈子丫鬟命的老女人,仿佛连脸上的皱纹都生动起来了。
兵兵越走越近,看着那张梦魇般的俏脸,微微抿了抿唇。
她想好了。
只要刘伊妃当着自己的面,抬出正牌女朋友的身份示威、贬斥,她说什么也要“白刃不相饶”,同她针锋相对。
哪怕是事后被那人怎么炮制、重惩、打入谷底。
也在所不惜。
顶级大旦,心头纵是彻骨寒,面上仍旧烈日当空,只不过兵兵还没有来得及展示自己旺盛的斗志,就被一副温婉的笑容化解了。
刘伊妃瞬间笑靥如,上前跟兵兵轻轻拥抱、贴面:“兵兵姐,好久不见。”
两具颇得造物者宠爱的身体相触的刹那,刘伊妃的珍珠耳钉撞上兵兵的钻石耳坠。
小刘左手虚扶对方后腰,手上的素戒恰好压住后者衬衫下摆的玫瑰刺绣;
兵兵右手指尖划过她的西装后领,蔻丹红甲油在超细羊毛上勾出半道月牙痕。
一触即分,却已经谋杀了在场的很多胶卷。
即便这里不是两位华人女星的主场,但没有人能忽略这种东方美学的交集,太过扎眼。
“伊妃、井甜,你们也在啊?”
井甜也是因为1500万天价的画作拍卖和路宽同屏过的人,大旦做事从来滴水不漏。
大甜甜同她握握手:“第一次见面,兵兵姐好。”
兵兵踩的鞋跟高一些,让高了三四公分的刘伊妃失去居高临下的优势。
场面上有一瞬间沉默,这两位似乎很久很久,都没有如此近距离地注视对方了。
因为中间总是隔着一个似有若无的身影,强大到能隔绝她们相互探询的声音和视线。
兵兵有些忘了自己,是从何时起不再在他面前提到刘伊妃的?
似乎是小衙内刘泽宇准备逃亡海外,孤注一掷的那一天。(211章)
那一天路宽开车走后,两行清泪浇灭了她躁动的心绪,第一次品尝到了心上人给她的棱角。
刘伊妃却蓦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范兵兵的场景,是路宽带着大旦去参加张继中的《天龙》立项发布会。(32章)
在梅地亚中心的冷餐会上,风流浪荡的洗衣机因为江琴琴的控制欲和纠缠不休,慧剑斩情丝。
甩掉了第一件弃之如敝履的衣服。
兵兵却因为在香江梅燕芳家中的初识,试探性地接近,从此心甘情愿地陷入黑洞般的情网,不停地吞噬着她的思维和血肉,直至今日。
彼时15岁的小姑娘和20岁的大旦,现在已经几乎成为内娱金字塔最高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