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呢?”
一声夫人把刘女士叫得乐开了:“没问题,不过我有个要求。”
“在不必要的情况下,最好不要有人跟着我们,我们想自己享受旅程。”
“好的,了解。”
她有些厌倦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前后保安随行的状况了,感觉不像去年在西西里岛一样充满自由。
但考虑到安全又不可或缺,这么一想其实还是回到北平好,安全有序。
简单安顿完毕,小刘完全没有欣赏这座半山腰的豪华酒店的闲心,兴致勃勃地拉着男友出发去往火地岛国家公园。
玛利亚按照嘱托,跟包车司机在入口处等候,只有阿飞随行,远远地坠在两人身后。
看起来的确比较安全,至少沿着coastal trail走了十分钟之后,视野里只出现过三两个外人,倒不如一只掠过两人头顶的不知名鸟类更危险些。
因为准备随时要“拍照黑奴”给自己摄影,小刘今天也是略作打扮了的。
她裹着件浅灰绒外套,白框墨镜把半张脸藏进冷冽的时髦里,嘴角翘起的弧度,漏出点孩子气的甜。
少女站在嶙峋的山石前拍照,黑发瀑布般泻在肩头,发丝里暗藏的褐栗色光泽恍若林间跳跃的松果,俏皮可爱。
“好了吗?”
拍照黑奴点头:“嗯,可以的,现在都会回首掏。。。回眸笑了,进步太多。”
刘小驴心情闲适:“本夫人也还是有悟性的,我现在穿衣服的衣品都好多了吧?”
路宽微笑:“别问我。见过你没穿的样子,就记不住你穿衣的模样了。”
“哈哈!你这个高级色狼可以。”
两人走到一处风景极佳的所在,极目远眺。
碧空如洗,雪峰以冰晶之笔勾勒天际线,将清冷的山脊线裁开成两种色彩,一面是天幕的钴青,一面是海水的深蓝。
不远处的绿岛伏波如巨鲸脊背,苔原织锦,金雀初绽,南半球的春季也算迷人。
倏然间,一对信天翁掠过天际,翼展如银帆划破长空,它们以近乎完美的同步姿态盘旋而上,在雪峰与海面之间划出优雅的弧线。
“真好看。”
路宽笑道:“让你把导游发配了,导致我现在只能听到一句‘真好看’。”
“具体好看在哪里啊,国家公园的地质特点、动植物分布啊,我们都无缘知晓了。”
小刘不满地挑挑眉:“要知道这么多干嘛?美食好吃需要你知道厨师怎么颠勺吗?”
“有这种美景和我这种美女陪你还不够吗?知不知道什么叫‘天地有大美而不言’?”
路老板看着机关枪一样的刘小驴:“知道了,你叫刘大美,待会儿别迷路就行,我看这里头鬼影子都见不到几个。”
“放心吧,我都规划好了。”小刘胸有成竹:“隔几公里就会有服务站,前面穿越丛林还可以坐小火车,到那里就可以返程了。”
少女看了看手机时间:“阿飞的包里有吃的,中午我们随便对付一口,晚上到游艇上吃大餐,我让玛利亚找了最好的厨师。”
“我这几天胖太多了,回去人艺演出我怕旗袍穿着难看,还有《山楂树》,今天你们陪我徒步暴走吧!”
路老板无语,富豪出海怎么还整成驴友穷游了。
两人沿着海岸线走了一阵,终于到达了小刘预想中的第一个地标打卡点:
所谓“世界尽头的邮局”。
“世尽邮”走近看颇为寒酸。
在路宽看来,就是贴满了小广告的铁皮房子突兀地矗立在碎石滩尽头。
锈蚀的铁牌在寒风中轻晃,邮局外墙钉满各国钱币与泛黄明信片。
一枚1940年代的阿根廷邮票被树脂封在门框玻璃里,邮戳图案是叼着信件的企鹅。
可这些在纯爱少女刘伊妃看来却又不一样了,她要比艺术家男友发现美的眼睛更亮。
铁牌摇晃?
那是邮局里传来的老式八音盒,发条将尽的余韵。
钉满钱币的墙面?
那是全世界的浪漫主义战士,在这里用金属编织的誓言。
至于这个路老板眼中的“突兀铁皮房子”,在纯爱少女看来,就是被时光镀了金的童话匣子,每一道锈痕都是南极风雪写给陆地的情书。
刘伊妃雀跃:“走走走,我们互相给对方写一封情书,然后从这里寄到北平,怎么样?”
“不怎么样!”洗衣机无语:“写情书也太肉麻了,我搞不来。”
刘小驴咬牙切齿:“狗东西,你想那什么的时候。。。为什么好听的话能张嘴就来?性压抑是吧?”
夫人活学活用了。
洗衣机敷衍:“明信片巴掌大的地方写什么情书啊,我们互赠祝福,你再给你那些闺蜜寄几张不就行了。”
路老板搂着女友的肩膀进了铁皮房子,迎面而来的是混合着松木与油墨的陈旧气息。
两人四下打量,邮局内部比想象中宽敞些,四壁钉满泛黄的世界地图,阿根廷比索与各国货币串成的风铃叮咚作响。
小刘好奇地看着角落里一台老式电报机,玻璃罩上落着薄灰,显然从常用工具沦为了文创展品。
幸好柜台后的阿根廷大叔听得懂英文,再加上小刘蹩脚的西班牙语和手势的辅助,两人买了厚厚一沓各具特色的明信片。
甩手掌柜路宽看着女友掏出钱包有零有整地付钱,这会儿阿根廷人民币汇率在1比2.3左右,每张明信片折合下来不到5元。
太便宜了。
不知道是真的此时乌斯怀亚还没有火起来,还是国外旅游景点宰客的决心不够深入。
或者像玛利亚所说,乌斯怀亚作为南极科考和旅游的集散地,本身当地居民收入就丰足,加上稳定福利,没有捞外快的需求。
邮局里偶有三两人来了又离开,小情侣找了一处角落坐下,小刘开始郑重其事地给“萝卜填坑”。
“路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