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进行专业的业务指导。
在两股力量的博弈中,此前是老会长占据了上风,因此才会有那则不痛不痒的公告出现,尔后平稳过渡至今。
但现在审核换人、工作小组入驻、朱副总被休假,是极为明显的东风压倒西风。
于老会长一方而言,权力固然令人着迷,但一朝反噬,也精准无比地剖开了他苦心经营的规则牢笼,将自己困在了被告席上。
人情是最奢侈的消耗品,之前的权力给予的每一分便利,此刻都化作勒紧脖颈的绞索。
而这,恰恰是体质中最冷酷、最终极的公平。
半路杀出的鸿蒙资本资审通过,保证金交齐,下面就是竞价环节。
怎么办?
交易室内空气凝固如铅,挂钟的秒针每走一步,都象在敲击三人的神经,10:30的刻度在惨白灯光下格外刺目。
没有交谈,没有对视,只有中央空调出风口发出垂死般的嗡鸣。
“爸爸,竞价就竞价吧,难道我们还比不上他东拼西凑的这点资金吗?”
卢至强沉声:“我联系一下老郭他们,这时候总要伸一把援手的。”
老会长沉默不语,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万一被坏种把价格抬得虚高,自己要怎么回购的问题。。
他再是泰山会的龙头老大,总不能叫会员企业的老兄弟们给自己买这种天价帐单吧?
仅是卢至强为了凑这近28亿的资金,就已经疯狂减持民生银行的股份到持股底线了,已经无法要求更多。
关键的问题,是他和包括老蔡在内的所有人一样,根本搞不清楚路宽真正的目的所在。
“单论资金实力,我们自然没什么好怕,可钱不是这么用的,事也不是这么办的。”老会长喉头滚动,嗓音因为心火虚妄略有些沙哑。
“现在请你们先紧急管好这两件事——”
“第一,路宽这种小人惯会搞内外勾结,团队里肯定有内鬼,否则他凭什么信手拈来这家所谓的合规公司?这是要效仿华艺故事!”
“回去查!”已是花甲之年的企业家几乎是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咬出字句,“无论是谁,给我狠狠收拾这种吃里扒外的家伙!”
“第二,他在最后一天狗仗人势要来截胡,求的就是速战速决,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他的钱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卢至强和柳琴闻言一怔,他们被一叶障目,迄今才来得及思考除开“真实目的”之后的第二桩怪事。
作为国内企业,即便问界的股权封闭性再强,但以各家的规模,资金流情况大致如何,还是有一个宽泛的猜测范围的。
你问界要说瞬间掏出10个亿,我可以当做那是刘伊妃从吾悦上市后套取的现金。
哪怕是15亿!18亿!我权当你这个坏种家的别墅底下有金矿好吧?
可现在是近28个亿啊!
况且考虑到竞价的因素,起码要准备35-40亿才保险——
如果他真的准备竞标吃下股份的话。
“就国内部分而言,问界融资的每一笔钱都不算什么大秘密,银行系统一查便知,短时间内不可能凑出这种数量级的资金。”
“那这钱从哪里来?”
老会长似乎只是自顾自地推理,不等两人回答,突然眼神阴鸷地看向女儿:“柳琴,你下午就回美国、回高盛总部去!”
“爸,你是说”
“找保尔森!请他帮忙查路宽在美国的资产,这笔钱除非真的是天上掉下来砸中这个坏种,否则就只能从海外来!”
柳传之面露厉色:“他不是总标榜自己是世界公民、喜欢对着美国人大谈美国梦,讲自己不从美国带走一分钱吗?”
“我倒要看看他这笔钱怎么解释!他还能不能兑现当时收购奈飞时,对美外资委员会的承诺?”
柳琴眼前一亮,正欲答话,没想到父亲的言辞更加狠厉:
“如果资金来自他交好的那帮迪士尼、米拉麦克斯,甚至是福克斯这样的犹太资本,就更能彰显他的狼子野心!”
“这是什么?”老会长轻叩桌面,“连想是国家科技产业的标杆,承担着国家信息安全的战略重任。”
“他胆敢这么做,就是勾结国外资本,企图控制我国内核的科技基础设施!”
“这不正是路宽拿收购ib说事,栽赃给我们的屎盆子吗?他路宽本来就是彻头彻尾的买办!”
卢至强和柳琴对视一眼,在老会长的三言两语下,均感有些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味。
这一手反客为主确实也算巧妙,属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绝妙棋路。
既四两拨千斤地卸去指控,更借力打力,将罪名原封奉还,再布下更险恶的杀局。
基于路宽自我标榜的国际公民和爱国者这两个身份,去仔细剖析这笔资金流向:
如果是从他的在美企业流出,那他就是美奸;
如果是从他在美国的资本家盟友流出,那他就是汉奸。
总之能够戳破的他两张面具之一,也许能叫坏种知难而退。
柳琴面露喜色,她就知道一向崇拜的父亲会有反制的急智,这偌大的国内商界,能和那位掰一掰的的确也不多了。
“我待会儿先打电话给他,保尔森刚刚卸任财长,但以他的人脉足够操办这件事。”
诚然,也许路宽在施行计划之前可能就已经对资金来源做了掩藏,但绝逃不脱保尔森的追索。
父女二人所述的保尔森是前高盛ceo,叫做亨利·保尔森,并非路老板的好伙伴、大空头约翰·保尔森。
2006年卸任后,保尔森宣誓就任财长,但因刚就任的观海重新组建自己的团队,前朝臣子保尔森在今年一月离任,目前是博鳌理事。
众所周知,美国顶级投行高管历来深度渗透政坛与财政体系,形成“旋转门”机制,具备调动政府资源调查跨境资产的能力。
至于保尔森凭什么会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