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志性白花与麝香的气息逐渐包裹住男子,完美地复盖掉房间里原本的催情香氛,伪造出刚刚经历了一场香艳纠缠的假象。
路宽解开了最上方的衬衫纽扣,到卫生间洗了把脸。
不着急,穿衣服总还要时间的吧?
米兰达看着他一系列毫无留恋的动作,尤其是最后那个欲盖弥彰的喷香水举动,心头那股巨大的失落感和自我怀疑再次翻涌而上。
这还是第一次、尤其是个正常的男人,能够拒绝自己。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毫不迟疑地拉开房门,消失在走廊尽头。
路宽大步流星地走出别墅,瞬间被冰冷的夜风包裹。
不远处,几名黑衣安保正围着井甜和她的车,哈维收到消息也衣衫不整地匆匆赶来,脸上带着被打断好事的烦躁。
几乎同时,莱斯利和爱泼斯坦也从主宅方向现身,他们的表情在夜色中显得平静,带着一丝被打扰后但仍保持礼貌的审视。
路宽没有急于上前,而是在原地站定,目光冷冽地扫过全场,最终落在莱斯利脸上。
他下颌线紧绷、语气沉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莱斯利先生。”亚洲沃尓沃用了敬称,但姿态却丝毫不显谦卑,“一个小麻烦,我的情人不懂规矩,闯了进来。”
他侧过身,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被围住的、脸色煞白的井甜,语气平淡地象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们知道的,女人总是缺乏安全感,尤其是传统的东方女人。”
穿着休闲皮衣外套的井甜猛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他,嘴唇微张、俏脸泛红,但被他冰冷而警告的一警瞬间压了回去,只能地低下头,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
莱斯利和爱泼斯坦走近,目光在路宽冷肃的脸上停留片刻,又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身上那股属于米兰达的、无法作假的浓郁香水味。
后者脸上的那丝审视迅速化为一种了然的笑容,略带遗撼但依旧保持风度,“当然,导演先生。”他语气客气,甚至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年轻人总是容易冲动,我们期待下次更愉快的会面。”
他微微颌首,姿态优雅,充分显示了犹太人对看重的客人的尊重和宽容。
爱泼斯坦也在一旁露出了然的笑容,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哈维显然要更亲近一些,走过来楼住铁瓷的肩膀:“五角大楼娱乐办公室的事情我跟莱斯利说过了,明天会有消息。”
“好,明天见。”
路宽不再多言,只是朝莱斯利和爱泼斯坦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随即对阿飞打了个干脆的手势。
他甚至没有看一眼并甜,只是转身走向自己的车,阿飞立刻会意,护着还有些发懵的井甜迅速跟上。
车辆很快发动,无声地滑入夜色,离开了这片奢靡之地。
路宽自始至终保持着一种冷硬肃然的沉默,将所有的情绪都严密地封锁在了那副冷峻的面容之下。
一直到后座的大甜甜像只缉毒犬一样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气,结合刚刚别墅中传来的音浪,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着男子。
路老板一边翻看着刚刚阿飞替他保存的手机,有老婆的几条信息,一边皱眉扫了眼大甜甜:
“你胆子不小啊,这样不忠诚在北朝鲜是要吃紫蛋知不知道?”
“路老师——我错了。”井甜委屈巴巴地吐了吐舌头,却辩驳无力。
她才刚刚开车绕了两圈,身后的保镖甚至连车都没来得及下就被按住了。
可是抛开我对皇后娘娘的忠诚不说,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就不准备解释一下嘛!
大甜甜象个受气包一样盯着身边无视自己的男子,自然也是只敢将这些话藏在心里的。
她还没有足够的资本搞这些地位对等的弹劾,换作她的茜茜姐来,发现猫腻就直接一顿捶了。
少女偷眼瞧他在手机上里啪啦地打字,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路老师,刚刚你在那个别墅里干嘛啊—”
“玩女人啊!还能干吗?”路宽好笑地警了眼一脸不可置信的少女,“昨天不是告诉你了吗?
你当我跟你闹着玩呢?”
开车的阿飞听得莞尔,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隔着距离的两人。
哼!
大甜甜被他理直气壮、毫不掩饰的回答得说不出话,腮帮子下意识地微微鼓了起来,像只被抢走了松果的小松鼠。
她猛地扭过头看向窗外,只留下一个写满了“我很生气但我不敢说”的后脑勺和微微起伏的肩膀。
纤细的手指泄愤似的用力抠着真皮座椅的边缘,心里的红色小人完全占据了上风,已经替刘伊妃把渣男翻来复去骂了一百遍。
铃铃铃!
“喂?”路老板接起电话,来自他刚刚在脑子里用来抵御“淫邪”的花木兰,北平时间正是上午10点。
“哦,刚刚和哈维找的关系人谈完,是维密秀的那个老板,明天应该会跟娱乐办公室的官员会面。”
井甜可怜巴巴地趴着侧门窗,耳朵竖起来听着电话另一头的温婉女声,分明是她朝思暮想的女人。
好想把电话抢下来告密啊!
大甜甜恨恨地转头看着言语随意的渣男,什么刚跟关系人谈完,身上那个香水味浓得跟从女人堆里捞出来差不多!
除非这个女性香水来自那个什么莱斯利,呕更恶心了,还不如玩女人呢!
路老板只当她不存在,跟老婆聊了两句孩子的情况,话锋一转调侃道:“纽约不愧是国际大都市,晚上看到好几件漂亮衣服,到时候给你带点土特产回去。”
“啊?什么土特产?还是衣服?”小刘刚刚乘车到问界大厦楼底,准备参加《太平书》的编剧会议。
洗衣机很信达雅地把情趣内衣翻译成了“夫妻黑话”:“那个—花木兰骑马的马鞍和战袍之类,各种风格都有,穿起来撕拉撕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