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去年年初,智利和玻利维亚的一次边境冲突战场出现了这种地雷,更可怕的是,敌对双方都使用了它。
谁提供的技术,不言而喻。
“我认为你和林云的性格在工作中是一种很好的互补,你是防火墙。”江星辰沉声道:“她有时候真的太疯狂了,没有人阻止她的疯狂。”
“我也许更做不到。”陈光自嘲,但对于面上局势和林云的担忧最终还是说服了他,“我下个月参加完学术会议,就会回到研究中心。”
江星辰有些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银幕上的叙事加速,简略明了地交待了陈光此后如约前往俄克拉荷马参加气象会议的经过。
他利用此前的研究成果,发明了一种侦测和预报系统,可以发现龙卷风脱胎前的“母体”强雷暴中的“风卵”,从而通过导弹系统发射油气燃烧弹对下沉冷空气进行精确打击。
这种燃烧弹能在瞬时放出巨大的热量,使下沉冷空气团升温,从而破坏龙卷风的形成,也即破坏了“风卵”。
这就是目睹了球闪的残酷和无奈的这一年来,陈博士对于“科学造福人类”所做的贡献,也是他和林云在性格上有如天壤的明证。
台下的观众迫切地想要知道球闪后续的研究情况和此前种种异象的科学原理,没有太过关注这段简单说明。
但很显然,这样的叙事并不是无意义的。
陈光从国外载誉而归的第一站,是林云的一场家宴。
他认识林云也不少年了,一年半以前能够顺利参与到一个低级别的军事代表团去莫斯科,已经他看出这位女军官的家世不凡,包括今天江星辰讲述的液态地雷的故事。
换做一般人,恐怕早就被处分了吧?
但这位陈博士总算没有想到,能够在一个上世纪五十年风格的大院和二层小楼前,见到这位着名的理工科出身的高级将领,他的肩章上有三颗星。
李幼兵扮演的林峰气度儒雅,很是高兴地同陈光聊了些球状闪电和他最近关于龙卷风“风卵”的研究成果。
林峰是哈军工的高材生,电子学专业出身,但已经很久没有从事技术工作,而是转到纯军事指挥领域。
但以他的视野、格局,包括听女儿在俄国和格莫夫交流的经过,还是能给这两位天纵之才的博士们一些建议和方向。
“球状闪电的研究很难,但也可能很简单。”林峰在家宴饭桌上平易近人地和两位后辈闲聊,“给你们举个例子吧——”
“我们五六十年代见过的第一台计算机是前苏联的,主频我忘了,内存是磁芯存储器实现的4k,装它的箱子比书架都要高,小云成天向我吹嘘她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编程高手,但到了那台计算机上,编一个计算32的程序都会让她出一头汗。”
林云笑道:“那时只有汇编语言吧?”
“不,只有0和1。机器不会编译,你要把程序写到纸上,然后一个指令一个指令地把它们翻译成机器码,就是一串0和1,这个过程叫人工代真。”
“也许是我们想的太复杂?”陈光脑海里突然出现上个月跟江星辰出海时看到的灯塔,禁不住喃喃道:“那灯本就是在那里的,但只有亮的时候你才能看到”
“什么?”林云被他没由来的一句话打了个岔,但又极聪慧地想到:“你是说”
“对!”陈光猛地站起身,“会不会格莫夫的3141发现的27枚球闪,根本就不是他们创造,而只是发现?”
“所以我们之前的数学和物理模型都是狗屎!现在用最简单的0和1的思维去想,我们不应该试图生产,关键也不是在闪电本身的结构,更不在于磁场和微波之类的外加因素,而在于使闪电复盖尽可能大的空间!”
林云极其兴奋地看向林峰:“爸爸!军方实验室有没有可能支持我们创建一个一个不小于二十平方公里的闪电数组?我想在这个局域内将安装上千个闪电发生器。”
“那就涉及到超导电池存储了,一节的价格三十多万,你们需要一万节”林峰面色怪异,“够我们装备好几支苏-30中队了。”
林云顿时有些气馁,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从父亲这里走一点后门,何况是她这个校级军官来申请这种资金规模的实验,特别在知道苏大哥之前的失败之后。
实验性的研究,只能投入实验性的资金。
一直没有讲话的陈光突然一拍桌子,“我想起了前段时间去海上,渔民是怎么打鱼的?他们也没有在近海的每一处都插上网吧?”
“所以我们只需要将闪电移动起来,它复盖的面的面积足够大,我们就能创建发现球闪的基础。”
陈光胸有成竹道:“现在把雷电武器放电打击的目标,从地上搬到另一架直升机上,就能形成一条横在空中的放电电弧。”
“如果两架直升机以相同的速度飞行,就能带着这条电弧扫描大面积的空间,效果与闪电数组是一样的这样只需要很少的超导电池就行了!”
林云开心地连饭也顾不得吃了,“我现在就去打电话给基地!”
林峰看女儿推门而出的背影,对做客的陈博士感慨道:“从很早开始,似乎唯一值得为之疯狂的,就是武器了,各种武器。”
还有它们的应用,陈光在心里补充道。
“这是她妈妈。”林峰不知道想起什么,也没了胃口,带着陈博士来到书房,指着墙上的照片给他看。
他突然看向这位气象学博士,说出了一句和江星辰大意差不多的话:“小陈,如果有可能,你多帮一帮她,但要保持自己的底线。”
军人说话直率,也不遮遮掩掩:“我不是说我的女儿没有道德底线,是她妈妈的事影响太大,导致她没有科学伦理底线。”
林峰叹了口气:“林云小的时候是她妈妈带大的,我在前线,一年都回不了一次家。”
“但79年她妈妈也作为通信连连长去了南越,那时通信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