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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道【顿悟】佛偈,便如金刚杵般,一举击败了神秀苦心构筑的【渐修渐悟】法门!
五祖弘忍圆寂,將衣钵传给慧能。
慧能不敌神秀势眾,继承五祖衣钵南逃,成为六祖,於曹溪建宝林寺,开创【顿悟】派南宗。
而神秀留在北方,受朝廷敕封为国师,为长安、洛京“两京法主”,自立为【渐修派】北宗。
至此,佛门禪宗分裂南北两宗,各自修行。
江行舟对此,也不由感到惋惜.
白马寺的上千名僧人们,所有人的目光都眼巴巴的望著,江行舟掌心那页[镇国]佛偈文宝——鎏金梵文在阳光下流转,隱约有菩提树影婆娑摇曳,明镜台光映照大千。
他们的眼神,都羡慕疯了!
“[镇国]佛偈!”
五位长座长老浑身哆嗦,此刻竟像初入佛门的小沙弥般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们彼此相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近乎疯狂的渴望——此佛偈若存於白马寺,可保本寺千年香火不衰!
要知道,慧日方丈本人,穷尽一生心血所著的一道《明心见性偈》,也不过是[鸣州]之境,便已受尽香火供奉,晋升为白马寺主持,为佛门一方宗师。
而座下首座弟子释怀的《怒目金刚》佛偈,也仅仅[达府]而已,已经被誉为是白马寺百年难得一见的佛门奇才,后起俊秀。
白马寺的僧人,只要写出一篇[达府]佛偈,便可晋升为本寺庙的上座长老。
江行舟的这[镇国]佛偈,放在大周圣朝境內的任何一座寺庙,都足以成为镇寺之宝,传承千载。
可惜,此[镇国]佛偈,乃江行舟所创.。
他们也不敢强求。
但,最令他们脸上掛不住的是,江行舟腰间悬掛青玉文佩,以“儒家弟子”身份自居,而非自称佛门弟子。
他们深知,
白马寺外十数万大周民眾,正屏息凝神,看著眼前这一幕。
朱紫公卿与布衣黔首比肩而立,国子监眾儒生与皇亲贵胄共处一方,此刻皆被这场惊世之爭所震慑。
此番“儒释论道”的结果,对佛门未来的影响巨大。
必须给天下人一个说法!
慧日方丈苍老的声音划破寂静,袈裟在晚风中微微颤动:“今日『儒释论道',老衲首座弟子释怀確然败了。”
枯瘦的手指缓缓拨动佛珠,老和尚忽然深深一揖:“然,他非败於儒门经义,。
实乃,江檀越的佛法精深,令我佛门弟子.五体投地。”
他认败!
但是,只承认败於佛法。
只见方丈慧日忽然撩起袈裟,在眾目睽睽之下竟对那青衫书生行了个大礼。
“江檀越此道佛偈,合我佛如来真意,老衲修行八十载,未曾见过如江檀越这般天骄佛子.”
声音陡然哽咽,老方丈竟红了眼眶,“恳请檀越入我白马寺为居士,老衲愿以长座长老之位相赠,日日执弟子礼,请教佛法!”
最后一字落下,满场檀香忽而大盛,似有天乱坠之兆。
此言一出,满场譁然!
十万观者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堂堂白马寺住持、佛门泰斗慧日方丈,竟愿以弟子之礼,向一位年轻儒生请教佛法!
“阿弥陀佛.”
人群中,五位首座长老们双手合十,眼中含泪,“方丈如此谦逊,当真是胸怀宽广!”
然而国子监儒生荀悠却面色骤变,指节捏得发白。
他如何看不出?
这老和尚见江行舟捧的如此之高,分明是要以一个“首座长老”之名分,將江行舟彻底拉入佛门阵营!
“好一招釜底抽薪.”
荀悠心中发冷,“若江解元今日应下,那便是佛门中人。
那这场『儒释论道',我国子监的儒家弟子,便算彻底败了!”
他不由暗自著急。
可是,江行舟的確佛法境界,非同一般。
他也没资格去阻拦江行舟,成为白马寺的首座长老。
江行舟负手而立,笑看眾僧,青衫在风中猎猎作响。
果然来了!
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白马寺果然要以“佛法內爭”来偷换“儒释之辩”。
即便他这儒家弟子今日胜了,佛门也可宣称是佛门內部的切磋,而非输给了儒门。
以此来挽回白马寺和佛门的顏面。
“这算盘打的好!”
江行舟心中冷笑。
不过,这道看似玄妙的佛偈,实则是一个精心设下的陷阱,就等著这些高僧们,自投罗网。
他今日来这“儒释论道”法坛!
可不是来弘扬佛法。
而是,
立威、诛心!
江行舟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慧黠:“诸位高僧.想学这道《菩提偈》的法门真諦?”
“想!”
不待慧日方丈点头,白马寺的眾上座长老们,上千僧人、小沙弥们,眼神都迫不及待。
这道[镇国]级佛偈,那是可以凝结出——佛祖菩提树下悟道法相!
佛门中人,谁不想修此佛偈?
“真学?”
江行舟负手而立,目光如炬扫过眾僧。
“真学!”
闻言,释怀和尚第一个“噗通”一声跪下,五体投地,双眸腥红,“弟子释怀愿学!
请江首座,赐教佛法!”
他知道,自己输了。
但是,他必须输在佛门宗师之下——输给本门宗师,这不丟人。如此,他还能在白马寺待下去。
可决不能输给儒家弟子否则,他必成白马寺之耻辱,再无翻身的余地。
江行舟淡淡道,“可诚心?!”
“赤心赤诚,毕生以此道佛偈为修行!”
释怀和尚抬头毅然,正色道。
他已经准备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