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了多时之后,率先发起总攻的仍是吐蕃军。
只见,年轻的溪赊罗撒亲率数十骑亲卫军登上北上高坡,在确定了王厚所在的位置,也就是宋军的中军后,立即调动吐蕃军猛攻宋军的中军。
却不料,宋军的中军,是超过这个时代的神机右军。
神机右军以射程超过弓箭的虎蹲炮和神臂弓打退了吐蕃军的一波又一波攻击。
少量吐蕃军仗着神勇冲到宋军的阵前,也被神机军用轰天雷炸死、炸散、人仰马翻。
与此同时,王厚已然分出了千余骑兵在宋军大将赵隆的指挥下绕至山坡之上背击吐蕃军。
在一番前后夹击之下,吐蕃军的第一轮进攻由是溃败。
高永年和王赡那边在听得中军战鼓声起后,按照事先布置的作战方案发起进攻。
吐蕃军不敌高永年和王赡兵锋,稍稍退却。
不多时,宋军大将张诫,则在王厚的调遣下,率骑兵渡过河水,乘着溪赊罗撒不在,奇袭了吐蕃军的中军大帐,一举缴获了溪赊罗撒留在军中的黄盖与大旗,吐蕃军为之气夺。
而恰在这宋军形势一片大好之际,自东南处刮起了暴风。
风沙席卷的方向正是吐蕃军。
如此,吐蕃军尽失天时地利人和,完全溃败。
两军自辰时战至午时。
此一战,宋军追斩三十余里,斩首万余级,俘虏一万余人,终获大胜。溪赊罗撒本想逃去宗哥城歇脚,不想却被宋军大将种朴追上。
种朴看准时机,一箭将溪赊罗撒射下马,随后宋军将士纷纷上前将其生擒活捉。
宋军大胜吐蕃军后,于十二月初九当日进入宗哥城,十一日开赴安儿城,而在十二日正式收复青唐城。
溪赊罗撒之母龟兹公主、其妻西夏公主以及鄯州城中的诸多部落酋长,皆出城归降赵宋王朝。
赵宋王朝终于再次收复青唐城。
与在赵煦一朝收复青唐城那次简单招降了所有青唐贵族、豪酋不同的是,这次赵俣明确下了圣旨,所有青唐贵族、豪酋,不论投降与否,其家奴隶一律解放,其家土地尽数没收重新分配,而投降与不投降唯一的区别就是,投降的青唐贵族、豪酋将被统一迁往赵宋王朝内地安置,不投降或者曾经参与抵抗的青唐贵族、豪酋,一律灭族、抄家、女性尽数充入妓营。
拿下青唐城以后,王厚等人只是在第一时间将溪赊罗撒、龟兹公主、西夏公主等俘虏送去京师献捷,并没有着急下一步攻势,而是稳扎稳打,将鄯州附近的所有不臣服、不听从赵宋王朝安排的势力全都消灭。
彻底收复了鄯州,消灭了所有隐患之后,宋军才南下保敦谷,开始了廓州的攻略。
到了十二月十九日,王厚亲率宋军进入廓州。
由是,在经历了一波稳扎稳打过后,宋军于十二月底,攻占了廓州城。
至此,赵宋王朝彻底攻灭了立国近百年的青唐吐蕃。
此一战,赵宋王朝拓边三千余里,诛杀迁走了青唐贵族、豪酋近三千户,解放了户口近百万,又迁来了汉民近百万。
等溪赊罗撒、龟兹公主、西夏公主等青唐吐蕃的主要人员送到京师,赵俣下令,将溪赊罗撒斩于十字街头,三十四岁的龟兹公主和十九岁的西夏公主被赵俣收入后宫。
此二女成为第一批被赵俣收了的战利品。
这也开创了一个先河,让宋军大将知道了怎么讨好赵俣……
战后论功行赏。
赵俣把首功给了章惇,升章惇为太师、鲁国公,赐以排方玉带。
按朝仪规定,排方玉带只有皇帝才能系,臣子是不可以佩戴的。
然而,此事也有一个例外。
这个例外就是,熙宁中,赵宋王朝收复熙河,百官班贺,宋神宗特解所系玉带赐给了王安石,且使服以入贺。
王安石力辞。
但最终没有推辞过,王安石便系了一天,次日将玉带还给了宋神宗。
赵俣赐玉带给章惇,就是效仿宋神宗赐玉带给王安石,以表彰章惇在收复青唐吐蕃之中立下的大功。
章惇也不敢要这帝王排方玉带,力辞不已。
后来,赵俣做主,给章惇特制一条圆形的玉带,章惇这才敢受诏,平时供在家里。
赵俣君臣商议过后,设置陇右都护府,隶属于熙河路经略安抚司,管理青唐地区,将鄯州改名为西宁州,青唐城改名为西宁城。
陇右都护府正北及东南至西夏国界,南至青海至龟兹国界,西至卢甘国界,东南至熙、河、兰、岷州,接连阶、成州界。
赵俣之所以把三十四岁的龟兹公主给收了,也是因为从此以后,赵宋王朝和龟兹国便成了邻居,两国少不了打交道和贸易,有这层关系,好展开外交。
熙河路经略安抚司目前是最重要的一块边地,甚至比泾原路和鄜延路还重要,而且这里也将是未来宋夏交战的主战场,再者,这里多民族混居,文化种类繁密,一般人很难治理好这里。
于是,赵俣和章惇商量了一番,觉得还是得让能文能武、心黑手毒、拥有宰相之才的吕恵卿去坐镇,才稳妥。
章惇将吕恵卿找来,跟吕恵卿说,他和赵俣计划在未来三到五年间灭掉西夏,希望吕恵卿能去熙河路主持大局,获取这个注定能载入史册的大功,并承诺,等灭掉西夏之后,就调他回来继续担任宰执。
吕恵卿今年六十八了,真是不年轻了。好在,赵俣和张纯知道他寿命长,再活十年不成问题。
老实说,如果有更合适的人选,赵俣肯定不能让吕恵卿再去边疆吃苦。
这么说吧,虽然因之前吕惠卿是依靠王安石的信任一路走到副宰相之位,而王安石离任后他却又极力打击王安石,甚至拿出和王安石的私信来诋毁王安石,王安石退处金陵后,也深悔错信了吕惠卿。所以后来无论是章惇、曾布、蔡京中的谁当政,都会因为厌恶害怕其品性而不敢引其入朝,但在只看能力不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