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脑子,我真是被你气死了。
“没有一件事是能干好的。”
胡凌影被喷的狗血淋头,低头不满嘟哝:“你厉害,你咋不亲自干。”
“拿钱的时候,你倒是手挺快了。
“告诉你。
“搞不定洪智有,咱俩一块死。”
杜长城骂骂咧咧道。
“老杜……”胡凌影刚要说话,杜长城不爽的瞪着他:
“在这里叫杜……组……长!”
“是,杜组长,要不咱们还是去找局座支招吧,再拖下去洪智有只会越来越警觉。”胡凌影道。
“你以为我没找过,他不是耳聋了,就是嗓子哑了说不了话。
“我有什么辙。”
杜长城没好气道。
“没一个靠谱的。”胡凌影低语了一句。
……
三楼办事处。
孙兴快步走了进来,凑在洪智有耳边低语:
“林添去收‘保护费’,卖包子的快不行了,已经送医院去了。”
“我知道了。
“让林添稍微垫点人道医药费就行了,别太大力气。
“否则会惹麻烦上身。”
洪智有略作沉思,指示道。
林添看似轻浮,但办事是有谱的。
他说左蓝不行了。
多半是没治了。
洪智有可以确定,柴前的本子上虽然没有左蓝的名字和代号,但有朱燕。
朱燕是平安带着海防图撤离了。
但朱燕与左蓝此前是一定见过面的。
谁也不能确保左蓝有没有暴露。
一个独身、卖包子的女人,无论谁出大笔医药费去救她,都会是一件怪事。
像医院这种地方,少不了保密局或者建丰的暗线。
洪智有不得不小心。
“明白!”孙兴领命退了下去。
洪智有转头看向余则成,心里有些沉重。
“怎么了?”余则成眨了下眼,声音有些颤。
从洪智有的眼神,他已经读到了些许答案。
“左蓝可能快不行了。
“人现在在湾北医院,林添刚送过去的。”洪智有语气悲沉道。
余则成转身就要走。
“等等。
“你这么去,万一左蓝暴露了,你不是白送吗?”洪智有道。
“那怎么办?”余则成有些乱了心神。
“老师不是正好要去换药吗?
“你带他一块去。
“这是左蓝的病房号。
“你抽空去看她一眼,记住,一定不要时间过长。
“算了,还是我亲自陪你去吧。”
洪智有怕他出错,想了想道。
“嗯,快。”余则成道。
两人驱车回到了小院。
吴敬中正在屋内跟肖国华聊天。
“智有,你俩这是?”见二人神色不太对,他扬眉诧异问道。
“老师,你的腿该去医院换药了。”洪智有道。
“药还有啊。”吴敬中道。
“去吧。
“就当出去散散心了。”洪智有道。
吴敬中没再多问,上了汽车,直奔湾北医院。
取了药。
洪智有扶着吴敬中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余则成借机迅速离开。
“你俩神神秘秘的搞什么。”吴敬中挤眉低声问道。
“则成的一个朋友快不行了,就在这医院内。”洪智有道。
“余则成的朋友……”
吴敬中没再多问,耐心等待。
余则成很快找到了左蓝的病房。
一进门,就闻到有些腐臭的味道,正好医生不在,余则成带上门,快步上去轻轻唤她:
“左蓝。”
“则成,你来了。”左蓝缓缓睁开眼虚弱道。
分别了这么久,余则成终于看到了她的脸。
从侧脸到耳朵,几乎全被汽油弹烧毁了。
他缓缓掀起了被子。
左蓝大半边身子已经开始腐烂,脓血与衣服黏在一起,渗着褐褐的脓血。
“疼,疼吗?”
余则成握着她的手,双目猩红,声音与手抖的厉害。
他的心在滴血。
他无法想象向来爱美的左蓝,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用力握着她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她的手很冰凉。
却远远不及他内心的悲呛与痛苦、绝望。
此刻,余则成多么希望替她承受一切痛苦。
可他什么也做不到。
哪怕是为她滴下一颗微不足道的眼泪。
“则成。
“答应我,活下去……”
她的眉梢还是那么温柔,那么美,只是那星辰般的眼眸终究是黯淡了。
林添说了。
左蓝在前不久烧锅子,不小心烫伤了,原本的老伤复发导致大面积的溃脓、恶化,药物已经无法处理。
她昏倒了两天,送来的时候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余则成知道。
也许她在两天前的夜晚,昏迷在屋子里时,生命就已经到了尽头。
她只是在等一丝奇迹。
等自己来看她。
而现在,这最后的一面已经耗尽了她的气力。
“我会的。
“我会的。”
余则成用力握着她的手,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嘴唇刚触碰到她冰冷的肌肤。
门外骤然响起了脚步声。
余则成下意识弹身而起,松开左蓝的手,转身就走。
“先生你找谁?”进来的护士有些诧异。
“哦。
“我老师今天换药,就是吴敬中。
“我记得他上次就是在这个房间的。”
余则成一副走错了房间的问道。
“哦,你是指洪秘书长的父亲啊。
“这里是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