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柏狂躁的表情瞬间变的惊愕、躬敬、徨恐,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洪智有!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一旁的李雄很机智的缓缓小退了几步,与钱柏拉开了身位,枪也悄悄放回了枪套。
钱小聪没好气地朝着钱柏喊道:
“爸,你咋了,倒是盘他们啊,班上同学都看着呢!”
“啪!”
“滚,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钱柏反手就给了儿子一巴掌,小胖子噗通墩在了地上。
钱小聪捂着脸,哇的一声哭开了。
翟娇一脸好奇地问:
“钱署长,你,你怎么还打上孩子了?”
钱柏瞪了她一眼,低吼道:
“你也给老子闭嘴!”
说完,他转过头,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躬敬地对着洪智有道:
“钱柏见过洪股长,欢迎洪股长前来道外视察。”
洪智有摇头冷笑:“别,你可是级警正衔署长,你这礼我当不起啊。”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
“我不是阿猫阿狗吗?”
钱柏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哈着腰急声解释:
“哪里,哪里!
“洪股长您肯定听错了,我说的是——我是阿猫阿狗,我是!“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
“您是贵人啊,我们这些人不就是为您驱驰的狂吠犬马吗?”
说着,他厚颜无耻地转头问李雄,眼底带着一丝求助:
“你们说是不是?”
李雄挤出一个比钱柏还难看的尬笑:“是,是。我们都是犬马。”
洪智有笑意一敛:
“好了,马屁少拍。
“我今天是来抓红票的。”
一听“红票”二字,钱柏脸上汗粒子都涌了出来。
他满脸堆笑,再次试图缓和气氛:
“洪股长,你怕是误会了吧,这里是学校,没有红票。”
说着,他低眉凑近了几步,小心翼翼地央求:
“洪股长,都是自家人,可否楼下办公室谈,或者去署里谈也行啊。”
洪智有笑了笑,看向鲁明。
鲁明收到信号,眉头一扬道:
“钱署长,咱们都是警察,秉公执法是天职使然。”
他抖了抖手上那叠红色的传单,语气不紧不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有什么话还是当面说清楚了。
“今天在场所有人包括翟老师都可以证明,这些东西是在你儿子书包里找到的。
“证据确凿,麻烦你跟我们去特务科走一趟吧。”
钱柏瞪了鲁明一眼,眼底带着威胁,但此刻他不敢发作。
他上前一步到洪智有身旁,低声下地说:
“洪爷,兄弟要哪做错了,你要打要罚我都认了。
“还请老弟明示啊。”
洪智有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温度:
“我说过了,今天过来只抓红票。”
他笑了笑,接着道:
“你要没罪,到了警察厅问完话,然也就放回来了。”
他咬了咬牙,再次放低姿态:
“洪股长,这么多人,你好歹给兄弟点面子,当我求你了好吗?“
洪智有声调提高了几度,冷冷地看着他:
“你不是犬马吗?
“畜生要啥面子。
“你要不想去,我叫武田队长请你去宪兵队谈。”
钱柏浑身一颤,宪兵队,那可是比警察厅更可怕的地方。去了那里,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他连忙摆手,脸上写满了惊恐:
“别,别!
“我去就是了!“
他看了看一旁还在抽泣的钱小聪,又哀求道:
“只是我儿,他还,希望洪股长能抬贵。”
洪智有不再搭理他,只是冲鲁明扬了扬下巴。
鲁明立刻会意,对着李雄喊道:
“李股长还愣着干嘛,拷起来。”
李雄和钱柏同时看向洪智有。
洪智有微微皱眉李雄心头一凛,赶紧解下腰间的手铐,走到钱柏跟前:
“对不住了,署长。“
钱柏指了指鲁明,眼神里带着怨毒:
“老鲁,你可以,咱们着瞧。”
鲁明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咔嚓。
李雄拷了钱柏,推着往外而去。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
钱小聪止住了哭声,呆呆地看着父亲被带走,翟娇也傻眼了。
洪智有快步走到了讲台上,拉开凳子坐了下来,他看向翟娇,脸上又恢复了俊朗笑容:
“翟老师,你过来。”
翟娇像看天神一般,喜滋滋凑了过来谄媚道:
“闹了半天,你就是哈尔滨的洪爷啊,怪不得这么派、英俊呢。”
洪智有笑了笑,眼神森冷的看着她:“翟老师,你现在还觉得我很愚蠢吗?”
翟娇哎呀一声,声音甜腻得发齁:
“洪股长,你咋还记上仇了,是人家错了还不吗?“
她扭动着身体,试图展现自己的魅力。
洪智有指了指钱小聪的座位:
“翟老师,钱小聪坐在第一排,你不觉得有些碍眼吗?
“要不给他调个座位。”
翟娇立刻会意,连连点头:
“是,是有一点碍眼。
“要不,您安排?”
洪智有指着角落里孙家乔,“我看那个位置就挺适合钱小聪,也不挡其他同学的视线,你觉得呢?”
钱小聪一听急了,气鼓鼓地说:
“我才不坐那呢,那是垃圾堆,是垃圾人坐的!”
鲁明一把揪住他,眼神凶狠道:
“小胖子,你再哗哔叨叨的,老子把你小鸡鸡给劁了!”
钱小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