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言不语,拿起酒壶为自己斟酒。酒至一半,朝辞啼伸手摁住花无凝的手,微抿薄唇,“你还同他喝酒。”“饯行酒而已。"花无凝瞄他一眼,放下酒壶,气定神闲地说道:“他以后怕是无法来胡国了,一杯酒,朕还是喝得起。”明光显于眸,朝辞啼无可奈何地叹息一笑,“陛下厉害。”抿酒而睨,遂撇开眼眸,朝辞啼暗芒晃然而生,侧眸看着桌上的果子,他拈起一颗葡萄,剥开外皮,递于花无凝嘴边,“陛下别光喝酒,来吃葡萄。凝眸看了几瞬,花无凝刚一张嘴,朝辞啼就将手收了回去。疑惑相望,朝辞啼戏笑着将葡萄衔在嘴边。“朝辞…"花无凝不满,唇瓣翕动之时,朝辞啼猛然吻上了花无凝,手掌扶住花无凝的后脑,寸步不让,厮磨碾合。
“甜吗?"朝辞啼松开花无凝抚去唇边的葡萄汁,戏谑含笑而道。轻舔朱唇,不经意掠过他放于唇角的指尖,眸中波光粼动,花无凝抵着朝辞啼,“坐回去。”
朝辞啼照做,他看着花无凝仿照他的模样,拿起桌上的葡萄,边看着他,边轻柔地将皮剥开。
指尖染有一层葡萄汁水,她未作擦拭,便将葡萄送进了自己口中。随后拿起旁倒好的酒,含入口中,遂勾唇,对着朝辞啼,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唇,挑衅扬眉。
喉结滑动,眼神逐渐晦暗,朝辞啼盯着花无凝,忍无可忍上前,含住那份滑嫩柔软。
真是要命了!
葡萄与美酒混杂在一起涌入口中,气息愈发灼热。“叮当!”
果盘与酒壶被掀翻在地,葡萄散开,砸出汁水,酒壶骨碌碌滚远,美酒倾洒一地,滴答滴答缓缓形成一条小溪,染湿了落在地上的衣衫。胡旋那句话说的不错,我的确喜欢朝辞啼,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心软,放纵他。
予他机会。
枝头燕雀被惊扰,振翅而飞,穿过悠悠浮云,掠过一处高山。高山之上,有一粉色身影独立,眺望快要看不清的皇城。他呆呆立在山崖处,从怀中摸出一枚用红绳绑起来的狼牙,多年过去除却有些泛黄,一切完好如初,与他当年送出去的时候一模一样。“还是很美。"胡旋晃动着狼牙,漫不经心地说道。而后抚摸上胸口,有些沉闷。
手底下徒生一股毛绒之感,胡旋回神般看过去,发现是他的狼王正拱着他的手,似是在安慰他。
乱揉一通狼王的毛发,胡旋轻松地说道:“甜甜啊,我的心里酸酸的。”“呜一一”狼王低吼蹭他的手,惹得胡旋笑出声。“殿下,我们该走了。“随行大臣瞧了瞧天色,提醒道。“走吧。"胡旋深吸一气,拍拍狼王又是恣意散漫的态度,随着大臣们一同离开。
胡旋的胸口有一处伤痕,是十五六岁那年,他单枪匹马闯入狼群,留下来的,至今也还有印痕,没有褪去。
少年时候的冲动与匪夷之举,都源自于本心,而那正好是真真切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