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明明她在和自来也说话,他却忍不住出声抢问:“他说了什么?!”
阿宵看他这着急样,噗嗤一声笑出声。
“他说他不要了!”
她声音里满是讥讽的恶意:“说这种垃圾,丢给你也无所谓!”“这不可能.….”
一直以来,卡卡西都把这只眼睛当做最珍视的好友遗物。他那只死气沉沉的眼睛里多了些愤怒和难以置信的神采,字音咬的极重:“你说的这个人,不可能是宇智波带土!”
宇智波带土,是木叶的英雄。
他的名字被刻在木叶的慰灵碑上、为着木叶献出了自己的生命,音容笑貌永远留在13岁的时候。为了木叶而死、为了保护同伴而死,是这样一个这样完美的′木叶忍者!
卡卡西不允许有人如此侮辱带土。
他完全忘记三代对他′安分守己小心谨慎′的叮嘱,怒视正在给他的挚友′造谣′的宇智波宵。
阿宵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
“你就这么希望他死了?”
卡卡西顿住。
阿宵见状,乘胜追击:“我以前听说过你们的′赠眼'约定,他们都说,你和宇智波带土是很好的朋友呢。”
当然是骗他的。
族里那时候最广为流传的版本,是旗木卡卡西居心叵测,为偷取队友的眼睛暗算带土,又有火影老师庇护,竞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夺走了他们宇智波的眼睛一一不可饶恕!
阿宵本人也是此观点的簇拥者。只是后来发生的事太多,族内处境一日不如一日,大家自顾不暇,就没什么人提起此事了。只是现在对着旗木卡卡西本人,她当然不可能说起当时的真实想法。更何况知道宇智波带土不仅没死、还觉醒了万花简..……那么′便捷'且防不胜防的的虚空间系能力,宇智波带士有无数次机会拿回自己的眼睛。但是他没有。
阿宵微微眯起眼,前所未有地认真打量起这个带面罩的白发忍者,他整个人像是被她一句'你就这么希望他死了?'给击溃了。失魂落魄地垂下脑袋,像条可怜巴巴的落水狗一般,向她展露着脆弱的后脖颈。洁白、纤细,不堪一击。
冰冷的视线从他脖颈上扫过。
如果现在不是在火影办公室,他旁边跟着火影和三忍……她真的会杀了他。但火影的意思很明显了一一就是铁了心要保旗木卡卡西。不仅要保他这个人,连眼睛也要一并保下。察觉到她的眼神,自来也上前一步,宽健的身形瞬间遮挡住了大半个卡卡西。他双手插在袖中:“你的年纪也不大啊,居然还听说过这么久以前的事。“像个普通长辈唠家常一般,语气惬意。
阿宵懒得接他的话。
说实话,得多亏这个传说中的三忍看上去还不算太讨厌,要是今天换成是像志村团藏那样的人站在这里,她真要再一把火烧了火影楼。所以她也仅仅是无视了自来也,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身后的卡卡西:“和我说说吧,宇智波带土、是个什么样的人?”被迫回忆痛苦的过往,卡卡西别过头,声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带士他.…绝无可能是引发九尾之乱的凶手。”说完这句,他似乎是做好了心里建设,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挡在身前的自来也。死死盯着阿宵的眼睛:“他是木叶的英雄。”没人告诉过他,不要直视宇智波的眼睛吗?哦,忘了。他现在也算半个宇智波呢..…有写轮眼的外族人,甚至极有可能是只万花筒。
站在她面前,还真是碍眼。
接二连三冒出不姓宇智波的写轮眼持有者,阿宵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到达极限。但是.…看了卡卡西的反应后,她反倒不准备杀人取眼了。“你不相信那是他吗?”
阿宵笑起来,再次指向他的眼睛:“很简单,你把写轮眼给我看看。作为和他交过手的人,他的另一只眼睛,我肯定也认得出来。”自来也想出声打断。
“等…”
但卡卡西直接略过自来也和三代,接话比谁都快,阿宵话音刚落下,他就迅速点头,语气笃定:“好。”
这下谁都没办法阻止了。
顶着三代沉重且不赞许的目光,卡卡西抬起手绕到耳后,解开蒙着左眼的护额。
那里有道很深的疤痕,鲜明夺目地贯穿了他的左眼。在这张称得上帅气、但消瘦的脸上,存在感极强。
相信这道疤痕同样在他的人生里留下了深可见骨的印记,甚至更要刻骨。那么现在,她就要把他这道藏起来的疤痕重新翻出来,还要不嫌事大的往上面撒点盐,让其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一一哈哈!如果感到痛苦的话,那就尽情宣泄出来吧。阿宵朝着他笑。
“好哦,那就睁开你的眼睛吧。”
本人都同意了,自来也和三代也无法继续阻拦下去。坐在火影办公桌后,三代紧张的目光有如实质催促着自来也。
自来也无奈摇头,提议道,“确定要在这里'检查'吗?好歹换个地方吧?“阿宵觉得哪里都一样,甚至现在去木叶大街上检查也没关系。这些,都可有可无吧。她炙热的目光紧黏在卡卡西闭着的左眼上,缓缓点头:“都随意。”
最后的结果,是三代留在原地,四人就近去了楼上的休息室。阿宵熟稔地抓住卡卡西的手,生怕一个不留神他就跑了,对方的肢体冰冷又僵硬,阿宵觉得简直就像是牵着一具尸体。泉奈也握上阿宵空着的那只手。<2
落后半个身位的自来也将这幅景象尽收眼底,他目光停留在中间的阿宵身上,表情一瞬间有点说不出的古怪。
阿宵察觉到他的眼神,侧着头睨眼看自来也:“你要一直跟着我们吗?”这可是事关我们宇智波的万花筒,还非要一直跟着……真烦啊!自来也点头,很有眼色的保证道:“今天所看到的一切,我会守口如瓶。”得了保证,阿宵这才不情不愿地哼了声。等到了休息室,她让卡卡西躺在用几张桌子临时拼起来的「手术台」上。
这个旗木卡卡西个子太高了,她才不要仰头看他!“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