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调酒
沈泠白将人带到公寓的藏酒室，这是一间将书房改造出来的小房间，入门的右手边做了一整面墙的开放式的酒柜，暗黑色横隔板上整齐立着各式各样酒瓶隔板的边沿做了长条的灯带，冷白的光线落在酒瓶上，折射出酒液清透的色彩。
室内整体色调偏暗，中间是座约四米长的黑色大理石吧台，台身缀着细细的金色云纹,冰冷的台面上搁置着各种各样的调酒工具。沈泠白这套公寓极大，许清聿之前在这住了半个月，除了客厅和卧室，其余的地方他一概没参观过，自然也不知道沈泠白还在家里专门开辟出了一个调酒室。
许清聿打量着这间房间的布局，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他偏眸看向沈泠白，似乎不懂她把自己带到这里的目的。
沈泠白偏了偏脑袋，眉梢微扬，红唇漾出一抹浅浅的弧度：“我今天心情好，你能再给我调杯酒吗。”
一个听起来没法拒绝的请求，许清聿忽地想起今日餐桌上的所有，丰盛的晚餐，简简单单的一碗寿面,还有那个无与伦比的草莓蛋糕，她那么用心心的为他准备的这些。
如果可以，他想,他也愿意回馈些什么给她，昏昧的光影里，许清聿徐徐启唇,侧眸看她：“你想喝什么？”
“我喜欢拆盲盒的感觉，你看着来。"沈泠白如实说道。许清聿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问她要喝什么，她也是这么说。目光从整面的酒柜上一一掠过，他边看边思考，房间灯光昏昧，朦胧的光线从墙壁上投过来，沈泠白一手托腮，闲闲散散地坐在吧台前沙发椅上。许清聿抬手，从酒柜上取了瓶朗姆酒、金酒，转身走到吧台上，这里整齐摆放着各种工具，许清聿瞥了一眼，取了量杯，摇壶，摆在跟前。沈泠白一手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看他往量杯里依次加入适量的朗姆酒，蓝橙，柠檬汁…
许清聿抬眸，问：“有冰块吗？”
沈泠白努了努下巴，说：“吧台的右下方有台制冰机，里面应该有。”许清聿弯腰，拉开吧台下方那道玻璃纹柜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台小巧的白色机器，他翻开盒盖，瞧见里面还有些许冰块，于是单手提着制冰机的拎耳将它拿出来放在大理石桌面上。
吧台的右手边放了台复古黑片唱片机，沈泠白起身走过去，对着它捣鼓了一阵，接着昏暗的房间内蓦地缓缓淌出一道轻缓低醇的音乐声。身后传来冰块碰撞摇壶的晃动声，伴随着潺潺的音乐声，一边柔和，一边激烈。
沈泠白转身，重新坐回椅子上，目光轻抬，落在许清聿眉眼下沉的脸上。乌黑碎发搭落在额前，叫人瞧不清他眼里的情绪，浓密的黑睫覆着冷白的下眼脸，碎发下是凹陷的山根，细窄的鼻骨隽刻出高挺的鼻梁，唇瓣微抿。不一会儿，许清聿停下手里的动作，从右手边拿出一只玻璃杯放在跟前，往里倾入满满一杯的冰块，接着将摇晃均匀的酒液缓缓倒入玻璃杯中。很快，一杯粉蓝分层的不知名酒被推到了她的面前。许清聿出声：“好了。”
沈泠白抬手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入口是微甜的口感，咽下后喉咙有轻微的灼烫感，回味起来又有些微微的苦涩感，但第二口会比第一口更清甜一些，很爽口，整个口腔都是酒精带来的浓烈香甜味。味道相比他从前在QUEEN调的那两款要更浓烈。沈泠白一连喝了两口，感觉味道还不错，于是举起杯子递到他唇边：“你要不要试试，你自己调的酒。”
“我不用。"许清聿淡声拒绝道。
酒室的灯光偏暗，昏黄的光线垂下来，洒在他头顶，为他蓬松的发梢染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沈泠白抬眼，轻轻笑着：“怎么，你酒量不好。”许清聿虽然会调酒，但真没怎么喝过酒，对于酒量这个词，他自己也无法判断。
但沈泠白不同，一款酒的度数烈不烈，她一品便能品出来，就眼前这杯，保守估计也就30度左右的样子，她再次举起杯子：“没关系，这点度数不会醉的。”
悬着的杯子被一只纤细的手握着横在半空中，她眼底噙着淡淡的笑意，目光殷切的看过来。
许清聿犹豫了会，随后伸手接过了杯子。
啜饮一口，酒精的味道被气泡水稀释过，入口是淡淡的甜。沈泠白：“怎么样，好喝吗？”
许清聿：“还行。”
这也算是对自己手艺的一种评价，他谦虚地给了个中等的评语。沈泠白起身，“礼尚往来，我也给你调一杯？”许清聿有些意外：“你会？”
“略懂皮毛。“沈泠白红唇弯起，声调清清浅浅：“没特意学过，但偶尔兴致来了，会自己调着闹着玩。”
她眨着一双好看的眼睛，瞳眸亮起，唇畔扬起一抹漂亮的弧度，“要不要试试。”
许清聿应声道：“好。”
沈泠白抬步绕过吧台，走到许清聿身边，“你先坐着等吧。”身份调换，调酒师变成了沈泠白，许清聿坐在对面的椅凳上，他身体闲散地靠在椅背，双腿微微敞开。
沈泠白转身，从身后的酒柜上取了瓶白兰地出来，随后又拿了瓶威士忌。在调酒前，她先是将方才用过的所有工具都拿到身后的洗手池，冲洗一遍，最后用干净的纸巾擦净水汽，接着往shake杯里依次加入量好的白兰地，威士忌，冰块，随后摇晃。
许清聿掀起眼皮，漆黑的眼睛攫住她，目光下移落至她手上，眸底闪过一丝意外。
她调酒的动作很娴熟，丝毫不输那些专业的调酒师，再一想到她公寓特意改造出来的一间酒室，不难看出沈泠白对酒的喜爱。琥珀色液体倒入放着冰块的长交杯，沈泠白将杯子推过去，“试试？”许清聿端起杯子，在沈泠白期待的目光中，杯身贴上唇畔，他轻轻抿了一囗。
辛辣浓烈的酒精味在口腔四周窜留，他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眸色渐沉。沈泠白双手撑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将他细微的表情收入眼底，柔声问道“怎么，不好喝吗？”
“不是。“许清聿眸光微闪，将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