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西装
翌日早上,沈泠白被闹钟吵醒。
她闭着眼睛抬手在半空中一阵摸索,终于探寻到扰人清梦的'罪魁祸首。将闹钟关掉,沈泠白迷迷糊糊睁开眼。
洗漱完,她抬脚走到衣帽间找出一套衣服换上。出来时,梁姨正好将早餐端到桌上,沈泠白端起桌前的玻璃杯抿了口燕麦奶,随后用餐具叉了快培根,细嚼慢咽的吃。梁姨在身侧路过,不经意的问起沙发上怎么有件男士西装。沈泠白咀嚼食物的动作一顿,偏眸朝客厅看去,昨晚回来后,她随手便将外套搁在沙发上,之后便没再管它,这会听到梁姨问起,她脑中陡然浮现出昨晚离开时,她坐在车内隔着后视镜瞧见他衣量单薄站在风中的样子。燕麦奶流经喉管,在唇齿间留下浓郁的醇香,沈泠白开口,麻烦梁姨这两日有空将它送去干洗店清洗。
得到叮嘱,梁姨自然应好。
玫瑰金手链精巧细致,不如祖母绿手链沉重,重量及色彩的叠加,使得它存在感太强,工作时,沈泠白总会无意识瞥一眼这条手链。每看一眼,就都会想起重金拍下它握在手里还不足一个小时的主人。这何尝不是一种新的记忆转移法则,通过一件物品而无限的追忆起另一样东西,以达到深刻,铭心的作用。
之后一连七天,沈泠白和许清聿都没有再见面。因为墨锐的案子,她和徐漾去滨城出了趟差,再次回到京市时,不巧,正好赶上冷空气造访这座城市,清晨的薄雾笼罩的上空,天灰蒙蒙的,落叶枯黄。冬天又来了。
午间休息时,沈泠白打开手机,被一连串的消息炮轰。处于话题中心的女人此刻正在群里不断哀嚎。虞清沅【啊啊啊啊啊!!!!!】
【现在做新闻的人都这么断章取义的嘛,不分事实经过,不分青红皂白,只顾着亮眼的标题能给他们带来成倍的流量。】【天地可鉴,我和章明恒清清白白啊,什么酒吧会面,热情拥吻,含情脉脉。】
周暨北一如既往的说着风凉话【刚好,你不是想和谢宥礼离婚吗,都乱成一锅粥了,不如就趁此断了吧。】
虞清沅气急【一码归一码啊,这两者怎么能混为一谈】她虽然想和谢宥礼离婚,但不想背上这么一个婚内出轨的名头啊。啊,呸。
出个屁的轨,她和章明恒昨晚都没对视过,怎么就有了媒体笔下的含情脉脉。
他们是不知道章明恒八百度近视吗。
这眼神,他么的,看个狗都深情。
虞清沅被气得一股恶气堵在心里。
周暨北想起前段时间谢宥礼和陈宴执几人在会所喝茶,聊天时,谢宥礼颇为烦郁地说出自己被通知离婚的事情,这话一出,很快便成为当晚的话匣。有友人好奇地问起原因,谢宥礼端起茶盏,轻啜一口,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沉稳:“老实说来,我也不清楚。”
友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打趣他:“谢宥礼,你也有今天啊。”谢宥礼瞥他一眼,说:“我来这不是听你们句句往伤口上撒盐的,给点实质性建议。”
友人没结婚,拿捏不准内里的行道,陈宴执是在场唯二步入婚姻的人,但他一路顺风又顺水,老婆暗恋他多年,如今正处于孕期,这种好日子他们想都不敢想。
群里半天也没人支声,虞清沅见沈泠白不说话,直接@起了她。沈泠白同谢宥礼交集不多,要不是他和虞清沅结婚了,恐怕也就是个点头之交。
婚后一个月,谢宥礼去了伦敦开拓海外市场,一开始虞清沅也没怨言,到后来,虞清沅苦着一张脸,说早知这样结什么婚,日子过得跟方太一样,没意思,真没意思。
陈京宜安慰她,让她在国内找一个,反正谢宥礼也不知道。虞清沅哇一声,夸她:“你这可真是上天入地的好办法呢。”后来虞清沅消停了好一阵子,直到这次谢宥礼从国外回来,离婚之事又被提及,要说上一次只是姐妹之间口嗨几句,这次阵仗倒是大了些。沈泠白靠坐在办公椅上,握着手机不紧不慢敲字【需要我买块LED大屏将这篇报道放到京本总裁办滚动播放吗?】
周暨北【这办法不错,多少钱,我出一半,买块好点的大屏。】虞清元)
【你!你们.…,】
【朋友的窘迫是你们的乐子吗?】
[冷脸注视]JAP】
越想越烦,虞清沅直接退出群聊,立刻给章明恒拨了个电话过去,让他马上澄清他们二人昨天在酒吧真的就只是凑巧碰到,并且,他们是在聊工作,聊工作啊!!
今晚许清聿有个商务饭局,对方正是前些时间在拍卖会上攀谈过几句的赵绘。
赵绘的公司主做IVD体外诊断试剂,算是半个同行。出席饭局的不止有赵绘和他身边的助理,还有他的女儿。“许总,这位是我女儿赵馨,上次拍卖会上你们见过的。“赵绘有意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甚至刻意将两人的位置安排在一块。介绍完,赵馨伸出手腕主动示好:“你好。”许清聿低眼,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轻握上去,一个礼节性的举措,碰上很快又松开:“你好。”
肌肤触碰不到两秒,像是羽毛拂过,赵馨的手还停留在半空,眼见许清聿已经坐下,她尴尬笑笑,旋即收回手腕。
赵绘的公司有意和合信合作,饭桌上聊起当前研发的一款生物创新药,许清聿神色淡然的听着,偶尔发表看法。
饭局过半,赵绘身旁的助理起身倒酒,许清聿漆黑冷峻的眼底探过去,冷言婉拒了他这行为。
赵馨见状,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许清聿自认酒量不佳,即使步入商场,非必要场合,他向来不饮酒,能走到这个位置,身边的人也没哪个有胆子端着酒杯强硬规劝。赵馨的位置就坐在他身侧,一整晚下来,除却一开始的寒暄,两人没再说过话,这会,她倾身,端过一旁的荞麦茶往他跟前添:“没想到许总如此洁身自好,滴酒不沾。”
许清聿说:“赵小姐赞誉了,只是酒量不佳而已。”赵馨惊讶于他的实诚,这一来一回,只觉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