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没人能站得稳。所以不到需要跑跑跳跳的时候,异能者是真的不太想使用它,尤其是在提前是失去了今日的复活次数的前提下。
轰!
如同野兽一般杀进来的松井重藤扑了个空。他抬头看向试图冲出这个狭小房间的寒川音,也不失望,只是狞笑起来,将爪子对准天花板的方向一扭一一寒川音就感觉天旋地转一般,天花板在她眼里不再是天花板,而是成为了地板!周围的幛子门也再度飞舞排列,重新组合,挡住了她的视线,于是看起来异能者少女似乎又回到了十几秒钟前身处陌生和室的那种状态,茫然又警惕地带着一个还在燃烧的小姑娘警戒四周。
【什么情况?敌人的这能力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的方向修改?】考虑到松井重藤先是通过加入甜品中的鬼血来割喉暗杀自己,并且使用心灵暗示让高卷杏赶紧离开不要多管闲事…寒川音初步认为这家伙制造的这座“迷宫”里兴许二者兼而有之,既有幻觉要素,也有真实的影响现实能力。这就很麻烦了。
因为敌人可以将迷宫的一切变成幻觉,也可以瞬间变成真实存在的阻隔,实在是让人很难找到他的真身所在。
事实上,在制造出这场血鬼术困境的松井重藤眼里,寒川音此时警觉地站在东面的墙壁上,到处东张西望,偏偏无法发现自己的真实所在。他深吸一口气,再度发动袭击,这一回,恶鬼直接让眼前阻隔自己的众多“墙壁"和“幛子门"化作了虚幻,而不再是先前的那种实体可开合纸门一一这个结合了现实变化与幻觉影响的巨大迷宫是松井重藤的拿手好戏,他可以在只有几平方米的狭小空间里制造出无边无际的场合,实际上单凭体力消耗就能把猎物累死在逃跑路上……而且他可以随意地给敌人制造实体障碍,同时自己穿过化作众多幻觉凝结的虚假阻隔,从而狩猎成功。只有等目标彻底死去,他们才会知道自己先前也不过是在这小小的房间里来回奔跑打转。当再次感知到背后的恶风扑来,寒川音硬着头皮想要迎击,却意识到来不及了。
因为这一回已经测出她的行动速度和战斗能力下大致范畴的松井重藤不再留手,根本是以最猛烈最狂暴的速度扑击而来,那择人而噬的恐怖架势分明是要当场就把寒川音的脑袋给咬下来!
但比恶鬼的攻击速度更快的是那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铛!
满嘴的尖牙和布满雷电纹路的刀刃狠狠地撞在一起,迸发出些许火星子,此时从别墅外头破窗而入的闪雷切面色阴沉,背着一个装有钢板的吉他包,整个人如同骤然扑杀猎物的苍鹰一样从别墅的二楼平台处跳下来,直接打断了松井对准自己那契约者的攻击!
“嗯?”
气得口水直流的松井重藤惊疑不定,往后退了两步,大为恼怒:“哪来多管闲事的家伙?”
“区区恶鬼也敢大言不惭!”
戴着黑斗笠的付丧神狠狠地甩掉本体刀上那具有腐蚀性质的恶鬼唾液,满怀杀意,一双狂怒的蓝眼睛正透过残破斗笠的竹片缝隙死死盯着他。寒川音看见是闪雷切不知从哪里蹦出来挡在自己与敌人之间后,顿时松了口气,莫名感到十分安心,但一时间又担心对方无法对付这种凶恶的敌人。“闪雷切……“她小声的叫了一声,不敢太大声,像个犯错的孩子那样怕打扰到队友发挥。
然而付丧神此时没有回头,只是他身上灰黑色的鹰羽大磨无风自动,他死死地用气机锁定着松井重藤,后者也恼怒起来,高喝一声:“白痴,不是让你看门吗?把什么精怪都放进来了!”
这话是对着门外那个肥硕笨拙的弟弟说的。一一几乎是在对方张开嘴的瞬间,刀剑付丧神就扑了过去,周身的暗金色电光闪烁起来,竞然是不管不顾地一刀斩向敌人!与此同时,他背上的吉他包带子被特意泄漏出来的一缕刀气切断,乐器包沉重地落在原地,显然是特意留给异能者少女使用的。只见一扇画着恶鬼食人图案的幛子门从天而降,彻底阻隔掉寒川音望向那一刀一鬼身影的视线。
同时周围方向再次发生急剧变化,眼看落在地板上的吉他包马上要飞到不知哪里去,异能者不再犹豫,直接跳过去堪堪抓住了自己的背包。抓住吉他包以后,她飞起一脚直踢硬壳包底的小机关,里头藏着的钢板直接弹出来一一直到这一刻,抓住惯用武器的寒川音才总算多了几分踏实感。失重坠落的感觉伴随着房间变化而传来,然而异能者此时带着一个无辜者逃命,心里难免有些犹豫迟疑起来。
【敌人被拖住了,现在正是逃跑的大好机会!但是……闪雷切,他是为了救我才来的。】
【好害怕,我今天已经没办法复活了,万一死了怎么办?我会连累到这个孩子也一起陪葬的,可是,我不能把那个笨蛋付丧神一个人扔在这.……)就在寒川音因为焦虑和犹豫而急得满头冷汗直流时,有一只冰冰凉凉的小手突然抓住了她紧紧搂住自己的那只手。
“别害怕,姐姐。”
已经被灵力火焰一顿烧烤后摆脱鬼血控制的灰原哀虚弱但充满鼓励意味的仰起头,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清浅的微笑。
“不用担心我……到了这一步,尤其是面对这样不可理喻的敌人,就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为什么灰原哀会知道她在害怕呢?
很简单,虽然寒川音自己没有察觉,但被她搂在臂膀里的小孩子是紧紧贴着她的腰和手臂的,小哀可以感觉到这个试图救下自己的姐姐此刻全身上下正在无意识地发抖。
年轻的异能者低头看向这个年纪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两人虽然萍水相逢,但如今这份经历也算得上是“并肩作战"的程度了。寒川音很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恐惧?",但她皲裂的嘴唇嗫嚅了几下,最后也只是问出了一个问题。“死了也没关系吗?”
灰原哀立刻回答道:“如果是死在抗争的路上,就有意义。这样有意义的死亡,对我这种人而言便是赚到了。”
寒川音大受震撼。
【这个孩子的生死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