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住在一起。温晚宜都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她想了想,抿唇,给他把备注给改了改。
3694。
改成,亲爱的孩子爸。
又想了想,改成江总。
最后觉得太客气,还是改回:江叙深。
他是江叙深,只是那个独特的江叙深。
她收起手机,起身回头看,顾苑走过来,笑说:“看你刚刚在出神,就没打扰。叙深呢?”
“他公司有事,先去了,一会儿秘书来送我们回去。”“噢,他工作太忙,是这样,你也多体谅一下。”“会的。”
顾苑看了看她面前的茶具,吃着饭,旁边还有一堆文件资料:“你是个很有主见有想法,也愿意为了自己事业梦想打拼的人。”温晚宜敛眸,低头,惭愧地笑笑:“没有什么打不打拼,不过是为人生未来有一些依托,说了怕您笑话,人到二十五了,没做出什么成就,反倒还只是个职员。”
“我在你那个年纪里也是你这样想的。”
顾苑在她面前坐下,严子瑜去了外面走廊和别的同龄男孩玩。她坐在这儿,望着那个小男孩,却像透过对方望谁。“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啊,叙深才刚刚出生,几个月,那时候我就出去了,抛下他,为了职场为了事业去奋斗,还和他父亲有了争执。他父亲是希望我一直留在家里的。”
温晚宜:“那您怎么。”
“执拗啊。”
顾苑:“年少轻狂,还是想闯出一番成绩,心不在家里。觉得人要闯出自己的一片天才算事,那时候我也在想,我怎么就这么没用呢,进步怎么这么慢呢,二十多了,没做出成绩,那个焦虑啊。”近距离看女人,虽说容貌上有一些岁月痕迹,但依稀能看出她的魄力。温晚宜说:“您已经很优秀了。”
“是,现在看那时候肯定是,可那时候哪知道。”“年轻时候因为这些和江叙深父亲三观不同频,各自锋芒,闹出好多摩擦。后来想通了,事业是做起来了,可心里很孤寂,再回头看,想起二十多岁的年纪,发现原来我想要的其实一直就在身边。”顾苑:“现在有了这个小家,和他严叔叔好好的,有一个严子瑜,挺好的。人生到最后,不也只追求那么几个温情时刻。”这是长辈。
她说话时,温晚宜不能太多发表看法,她只充满尊重地聆听着。到最后了,顾苑说:“我真的很谢谢你。”温晚宜:“谢我?什么。”
“今天和叙深见面了,跟他聊了好多,他也跟我讲了很多有关你。他真的很喜欢你,一谈论起来话语里就全是你。“顾苑:“谢谢你给了他那么多我没给的陪伴。”
温晚宜想说,她其实没做什么。
可就着顾苑的话,她想到了什么。
顾苑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拿了个红包出来。“给不了太贵重的,叙深也不会让我给,所以就只算这个红包,你收着,算是妈妈的一个心意,后面可能也不能经常关心到你们小家,一定要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她的这句自称妈妈。
虽然带着距离,却令温晚宜心头一惊。
她盯着眼前红包,伸手慢慢接下。
心思却不在红包,而是想到了江叙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