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的脸。
视线下移,落在仍然红肿的嘴唇上。她用力抿了一下,低骂:“王八蛋。”
镜子里的人同她一起骂王八蛋。
同一个人,同样的表情。
她却好像被冒犯,一边嘀嘀咕咕“谁准你骂了”一边将水龙头拧到最大。
冷水扑面几次,紊乱的情绪慢慢被抚平。
那根草绿色的发绳将长发低低挽了个髻,男人过于宽大的外套衬得她骨头纤细。她脱下挂到一边,忽然想起在衣兜里塞的东西,脸皮一红,急慌慌去摸。
手上未干的水珠沾在西服面料上,留下几个浅淡印迹。
她从内衬口袋翻出被团作一团的破丝袜。沾了细沙的袜子弄得他的西服狼狈。
温凝在这间小小的洗手间转了好几圈,一再犹疑,最后看向垃圾桶。
不等她想好,卧室门猝不及防咯吱一响。
仿佛被手上的东西烫到,她一下不管不顾丢进垃圾桶。
进来的人停在门边。
“枕头给你拿进来了,还要什么?”
“……没。”
她嗓音紧涩地回答,继而回头。
刚才丢的不准,那条破丝袜正挂在壁沿上,中间有一抹干涸了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