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门外,两个穿着破烂皮甲、探头探脑的身影一闪而过。其中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脸上带着幸灾乐祸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显然是被动静吸引而来。此人正是参与黑石村溃逃的县兵小头目李四,如今刚刚归来。糖糖的耳朵微微一动,金色的瞳孔精准地朝门外那个刀疤脸瞥了一眼。此刻县衙中,吴成的突然发难,猝不及防。而这更是让沈闲意识到背后必然牵连着更大的事情。面对那来势汹汹的衙役,他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肩头的糖糖,感受到那浓烈的恶意和杀气,猛地抬起头,金色的兽瞳瞬间收缩成冰冷的竖线。赤红的绒毛根根倒竖,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充满威胁的呜噜声。一股源自上古凶兽血脉的凶戾威压,如同无形的涟漪,悄然弥漫开来。这股威压虽被糖糖刻意收敛,但其中蕴含的恐怖气息,依旧让那几个靠近的筑基期衙役如坠冰窟,心脏狂跳,动作不由得一滞,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吴成也被糖糖那突如其来的凶戾气息惊得眼皮一跳,但随即更加恼怒:“一群废物!连一只畜生都怕?!给我拿下!谁敢退缩,军法处置!”衙役们一咬牙,强压下心中的悸动,再次逼上。棍棒之上灵力光芒闪烁,显然动了真格。与此同时,县衙对面茶楼的二楼雅间,一个看似普通茶客、气息内敛的身影,正透过半开的窗户,冷静地注视着堂内发生的一切。他手中一枚不起眼的玉简,正悄然记录着吴成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沈闲看着围上来的筑基衙役和色厉内荏的吴成,眼神中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带着一丝嘲弄。“拿下本天尊?打入死牢?”他声音平静,却如同寒冰碎裂,带着一股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压力。“就凭你们……和这个小小的县尉?”话音未落,一股属于炼虚强者的、浩瀚如渊的恐怖威压,轰然降临整个县衙大堂。如同巨龙苏醒一般,恐怖如斯!整个县衙大堂的空气瞬间凝固,光线仿佛都黯淡了几分。那七八个手持水火棍、正欲扑上来的筑基期衙役,连哼都没哼一声,便齐齐闷哼一声,口鼻溢血,如同滚地葫芦般倒飞出去。手中棍棒“哐当”落地,身体重重砸在墙壁、柱子、地面上……筋骨欲裂,瞬间失去了所有战斗力,只能蜷缩在地,发出痛苦的**,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县尉吴成首当其冲!他只觉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压力当头压下,仿佛整个天地都在向他挤压。他那金丹初期的修为,在这股威压面前,渺小得如同狂风中的烛火,瞬间就要熄灭。噗——!吴成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惨白如金纸。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直接从主位上滑落下来,重重跪倒在地。膝盖砸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清脆骨裂声。他双手死死撑住地面,抖如筛糠,想运转灵力抵抗,却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体内的金丹仿佛被冻结,灵力更是如同死水般沉寂。“炼……炼虚大能?!”吴成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终于明白自己踢到了何等铁板。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青衫青年,竟然是……炼虚境的无上强者?!这……这怎么可能?!黑石县何时来了这样一尊大神?!那股威压并未散去,反而如同实质般凝聚在吴成身上,让他感觉自己随时都会被碾成齑粉。他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嗬嗬”的喘息声,眼中充满了绝望和哀求。整个县衙大堂,死寂一片。只剩下衙役们痛苦的**和吴成粗重恐惧的喘息。王二早已吓瘫在地,裤裆湿透,连头都不敢抬。沈闲缓步上前,走到如同烂泥般瘫跪在地的吴成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情感。“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沈闲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如同死神的低语。吴成浑身剧颤,拼命想点头,却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只能从喉咙里挤出模糊不清的呜咽。“本官没兴趣听你狡辩。”沈闲缓缓抬起右手,食指指尖,一点深邃如墨、仿佛能吞噬灵魂的光芒悄然凝聚。他要搜魂!虽说对方是朝廷官员,自己就算是郡守,也没办法随意处理对方。但眼下,是对方不敬在前,自己就算杀了他也不会落人口舌。另外自己更有夏皇“先斩后奏”的保证在身,更是无人能拦住自己。“不……不!饶命……”吴成眼中爆发出极致的恐惧、他想要挣扎,想要反抗,但在炼虚强者的绝对压制下,他连自爆金丹都做不到。沈闲的指尖,轻轻点在了吴成的眉心!啊——一声凄厉从吴成口中爆发出来。他双眼瞬间翻白,眼球凸出,布满血丝。身体剧烈地抽搐、扭曲,正在遭受剧烈痛苦。搜魂!强行读取记忆!这是对神魂最直接、最残酷的摧残!而此刻,一幕幕混乱、破碎、充满恐惧和阴暗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沈闲的识海……梁家大宅深处,一个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厉声呵斥:“黑石村的事,必须压下去!兽引的试验不能停!”吴成谄媚地点头哈腰:“是是是!梁爷放心!小的明白!那些刁.民,掀不起风浪!”梁坤阴冷的声音在吴成记忆中回荡:“……兽引必须成功!这是我们这一脉崛起的希望。下次试验……选个更偏远的村子。务必确保万无一失!”紧接着,画面又来到了一个昏暗的石室内,隐约可见复杂的符文法阵,中央似乎是一个翻滚着暗红色液体的血池,池中浸泡着各种妖兽的骸骨和模糊的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