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顺势夸赞涂家人心善,涂父挤进医馆旁观曲词治病。
长方条的冰块在孩子肘窝,腋下,下身滑动,曲词对孩子爹娘道:“你们跟着照做,不要停。”
她回到堂前,继续下一个病人。涂父也不嫌闷,自己找地儿坐。
涂钐待不住,出了医馆竟然看到曲仁量。
“曲兄。”
曲仁量面色一滞,又扬起笑:“涂兄。”
涂钐由衷道:“令姊真是妙手回春,沉静过人。”
曲仁量尴尬笑笑,他极不适应有人在他面前夸赞曲大丫,不过一个村姑,何德何能。
涂钐突然凑近:“曲大夫贵人事忙,不知曲兄可否帮个忙,带上令姊过府一叙。”
曲仁量打哈哈敷衍,涂钐有些不满,但也没说什么。
之后曲仁量借口有事离去,涂钐在外面逛了一圈又回到福心堂,正好看到之前那对乡下夫妇对曲词千恩万谢。
原来夫妇俩的孩子降□□热了,曲词正在叮嘱夫妇以后遇上高热情况,该如何应对。
曲词音量不低,医馆内其他人也听的清楚。
好宽阔的胸襟,涂钐想。旁人学点东西都藏着掖着,曲大夫则恨不得传遍镇子。
黄昏时候,医馆才恢复平静,医馆内的大夫药童都累了。忽然医馆外传来响动,众人一惊,还以为是病人。然而来人不是病人,而是酒楼小二。
涂父笑道:“诸位仁义,涂某十分佩服,一点粗茶淡饭还望诸位莫推辞。”
众人齐齐看向卫大夫,卫大夫对涂父道:“多谢。”
涂父颔首,带着儿子离去。
回家路上,涂父对儿子道:“你跟曲仁量好好处,他这位大姐绝非池中物。”
涂父在医馆待了半晌,他亲眼目睹曲词治疗一名又一名病人,不慌不忙,沉稳的根本不像十几岁的女子。
此等医术,此等心性,曲大夫未来必有作为。
每日都有人来福心堂求医,对于大夫而言,大量病症能让他们迅速提升医术。
卫大夫感觉停滞两年的医术,在同曲词的讨论中和实际治疗中得到了又一次突破。
他心中惊喜非常,而后又染上愁绪,他对曲词道:“你如此有天赋有毅力,这个小地方不该困住你。”
这番话是对于曲词个人未来而言,作为师父,卫大夫真的操了许多心。
但这片土地的乡民却巴不得曲大丫曲大夫永远留在这。
曲词望着卫大夫,老者满目慈爱,曲词垂下眼朝卫大夫深深一礼。
曲词繁忙中,其他的事都微不足道,有媒婆想上门给曲词说亲,也被求医的病人挡在身后。
一日酉时两刻,一辆马车停在医馆外,正是刘氏。
姜嬷嬷扶她进屋,刘氏亲热的唤着曲词,“上次一别,许久未见,曲大夫可还安好?”
曲词笑应,而后她为刘氏诊脉,“夫人可是调理过?”
刘氏掩嘴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曲大夫…”
她这次回娘家之后,她娘听说她半途差点晕厥,特意为她找了一位老大夫,修养了好些日子。
“曲大夫,我有子侄在镇上,会在此处停留一段日子,不知曲大夫可否能为我瞧瞧。”
老大夫的调理有效果,但却不能根治刘氏的毛病,她想让曲词再帮她瞧瞧。
治病救人,曲词自然不会拒绝。只是曲词没想到会这样巧,刘氏口中的子侄竟然就是李柯。
“曲大夫,这真的太巧了,没想到柯儿的好友竟然是令弟。我们太有缘分了。”
然而刘氏没看到曲词欣喜的面容,曲词神情反而有些呆硬。
主仆二人离开医馆后,刘氏疑惑询问姜嬷嬷:“难道是我多心了?”
姜嬷嬷面色严肃:“夫人,这内里恐怕有蹊跷。奴婢觉着,最好派人去曲大夫的村子走一道。”
“这……”刘氏有些为难。
没人会高兴自己被查,刘氏不想跟曲词生出嫌隙。
姜嬷嬷默了默,道:“夫人,之前您让老奴跟随曲大夫学习针灸,那个时候老奴从医馆学徒口中偶然得知曲大夫过得苦。但想细问,却打听不出什么了。”
刘氏肃了脸色,陷入沉思。
思来想去,刘氏还是派人去打听,南河村并非铁桶一块,否则县丞也翻不出陈年旧事。
半个月后,刘氏收到底下人消息,听完前后直把她气了个倒仰。
“好歹毒的白眼狼,他怎么敢的。”
刘氏也听闻李柯被哄着给曲仁量花钱,但因为中间隔了曲词,刘氏也就忍了,谁知道竟是中了套。
姜嬷嬷也止不住怒火:“怪道福心堂的人提起曲仁量都神色怪异,原来是有这些腌臜事。”
“可怜曲大夫还念着同族之情,不敢戳破,由得那贼人四处借曲大夫的名义揽财。”
主仆俩都气得不轻,姜嬷嬷问:“夫人,接下来如何是好。咱们要不要揭穿曲仁量。”
“不可。”刘氏下意识制止,她到底还顾忌着曲词。
“你让我想想。”
屋里的烛光摇曳,映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日子一天比一天热,农人们在乡间忙活,进行大丰收。
曲小妹再次跑去找曲词要钱,然而这次她依然只得了几十文。
“小妹,你年纪小,太多钱财于你而言反是坏事。”
曲小妹脸色难看,她大姐有今天全靠她,什么治好她的傻病,她根本就没病。现在她大姐有名了,挣钱了,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