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曼嫌弃的将他拉起来,把火把塞到他手上,小声的说道
“我给你拿了点东西过来,还是放到地窖里保鲜。”
王宝根呜咽着点头。
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这个他从小不待见的姐姐记得他。
呜呜,他以前可真是混账,该死!
“愣着干啥,打着火把走前面。”
王曼扛着一袋子粮食催促道。
她生怕动静闹大了,引起隔壁蔡婶的注意。
蔡婶这人虽然不坏,但她嘴巴不把门,说得说不得都往外说。
保不齐就有那种坏心肠的人,欺负王宝根是个孩子,来偷怎么办。
这也是她选择半夜悄悄来的原因。
到了地窖,王曼就皱起了眉头:
“这是以前挖的,巧云肯定知道。
有没有她不知道的?”
王宝根摇头:
“家里就只有这一个地窖。”
王曼:
“先不管了,暂时放在这里。
想必巧云是不会再回来了。”
王曼拿了一袋大米,一袋玉米面,还有一袋子红薯,一袋子土豆。
都是一百斤的那种。
还给带了半袋子肉干,和十斤盐巴。
油是猎物熬制的,里面掺合着油渣,盐,花椒。
闻着都特别的香。
这些够王宝根吃半年的了。
另外就是水。
她也让王滚滚给拉了两个大油布桶过来。
看到这么多的东西,王宝根扑通一下跪在王曼的面前,抱着她的腿呜呜哭了起来。
“姐,以前是我不懂事,经常欺负你。
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等你老了,我一定给你养老。”
王曼朝着漆黑无比的空气翻了个白眼,抬脚踢了踢:
“松手,一个男子汉,做出这副模样是干啥?
真丢脸!
还给我养老,你给我养老,我儿女闲着干嘛?”
“姐,你原谅我吧!我,我,我不是人。”
王宝根说着居然自己扇起自己的耳光来。
“行了,有完没完。
我要不是念着你跟我还有那么一点点血缘关系,你以为我会管你死活?
一个人好好的活着,凡事儿多个心眼儿。”
王曼说着就往外走,想到什么又扭头:
“巧云那个女人有点邪门,不管她做什么你都别跟她硬杠。
知道不?”
王宝根点头:
“我知道,我知道的。”
由于黑夜的关系,王曼看不清他的脸。
轻轻的叹了口气;
“对了,老王家就没有管你?
你爷奶也没来看过?”
王宝根还是摇头:
“没有。”
“你没上门去借过粮食?”
王曼有些奇怪,人都快饿死了,还逞那么一点点骨气干嘛?
王宝根想到他去借粮食时,自家爷奶那副嘴脸,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
还是一向看他不顺眼的大伯母给了几斤糙米。
除此就啥也没了。
见他怎么样,王曼还有啥不明白的?
那俩老家伙,就是个冷漠又自私的人。
“大伯母给了几斤糙米,加上蔡婶子给的土豆,要不然也活不到现在。”
王宝根见王曼要走了,才低声说道道。
王曼点头:
“人家这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你可得记着,别当成理所应当。
以后好好做个人吧,别跟着你爹娘学。
要是跟着他们学,下一个去矿场的人就是你。”
“知道的,我知道的!
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不跟他们学。”
王宝根点着头,保证道。
“王娇娇那里你也甭管了,人要做死,你是拦不住的。
说不定还会反过来怨恨你。”
说到这里,王曼摇摇头:
“唉,都是什么人啊?”
等到王曼离开后,隔壁便有了动静。
不多时墙头伸出来一个脑袋:
“宝根,出啥事儿了?
我怎么听着你们家有人在说话。
是你二娘和姐姐她们回来了吗?”
是蔡婶子的声音,听上去很担忧的样子。
王宝根闷闷的回答:
“不是,刚才有条蛇,我想抓来着,结果被它跑了。”
“啊,有蛇?
我的天,有没有咬到你?”
蔡婶子最害怕那个东西了,赶忙便下了梯子。
“注意点,别一会儿又跑回来了。
唉,这孩子,怪可怜的。
宝根啊,都这么晚了,早点睡吧。”
说着又喊了一声,赶紧回屋关上门。
她家汉子还在问:
“怎么样,可是巧云她们回来了?”
“回来个屁,那个黑心肝的女人,啥都搬光了,还回来干啥?
是遇到蛇了。”
王宝根等一切平静后,又坐在院子里。
这会儿没发呆,而是转动着眼珠想办法。
要怎样才能保住那些粮食。
那个地窖是不能用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另外挖一个。
想到这里,他赶忙起身,跑到猪圈的地方。
将堆放的杂草移开,悄咪咪的挖起来。
他要在这里挖一个地窖。
不需要太大,只要能装下那些粮食就行。
他觉得这里最把稳,任谁也不会想到这里会有个地窖。
有了想法的王宝根,浑身是劲儿,晚上挖地窖,白天休息。
如此几天,还真被他把地窖给挖出来了。
草草的用柴火把里面烤了一下,放了些干草,便将所有的粮食全搬到了这里。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放心大胆的睡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