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晨雾里的校友名单
厦夂一中的清晨，总带着海雾的潮气。
金戈走在操场的跑道上，听见鞋底碾过落叶的沙沙声。
昨夜刚下过雨，银杏叶上的水珠顺着叶脉滚落，在他卡其色的裤脚上，晕开深色的斑点&nbp;犹如老相册里，被茶水洇湿的边角。
行政楼的电子屏，在雾中亮着幽蓝的光！
"校友返校日筹备会"&nbp;的字样，在电子屏上反复滚动，每个像素点都沾着水汽，模糊得像黄琳今早发给他的微信头像她朋友圈的背景，刚换成两人在滨海镇灯塔下的合照，海浪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金老师！"&nbp;张昊抱着一摞文件夹冲过来，他的额角上还沾着露水，校服领口别着的校友联络徽章歪了半边，"崔老师让我把历届校友名单送过去，您看这打印纸&nbp;！"
张昊抖了抖文件夹，边缘的铜钉蹭出刺耳的响声"1999&nbp;届的名单，居然是热敏纸印的，字都快褪没了！您说是不是库房受潮了？"
金戈接过名单时，指尖触到纸页背面凹凸的压痕。那是一个模糊的&nbp;Ω&nbp;符号，尾端勾得特别长，很像是母亲生前常画的幸运符！他想起三天前，黄琳在办公室说的话她整理旧档案时发现，牟咖的入职登记表上贴着的照片，背景里竟有星轨科技初代实验室的门牌。
此刻，海风卷着雾气扑在脸上，他望着公告栏上新贴的校友海报，边角卷起的地方，露出底下残留的&nbp;"法治宣传月"&nbp;标语，红漆剥落的痕迹，竟也组成了半个&nbp;Ω&nbp;形！
"还有更邪门的呢！"&nbp;张昊压低声音，镜片上凝着的水雾让他的眼睛显得格外亮，"我昨儿翻到&nbp;1999&nbp;届毕业合影，站在最后一排的那个老师&nbp;您猜怎么着？他领口别着的胸针，跟崔老师上周丢的那个一模一样！就是紫茎形状的那个！"
金戈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母亲日记里夹着的老照片年轻的她站在星轨科技实验室前，白大褂口袋上别着的胸针，正是紫茎缠绕着法徽的样式！
这时候，晨雾越来越浓，远处教学楼的轮廓渐渐模糊，唯有校友办公室的窗户，透出暖黄的灯光，像一只窥视着过去的眼睛！
二、档案室里的紫茎印记
校友档案室的木门，推开时发出&nbp;"吱呀"&nbp;声，像一声被掐断的叹息！
、黄琳正蹲在文件柜前整理资料，银镯碰到铁皮柜发出清响，她鬓角的碎发被静电吸得翘起，在头顶形成一个毛茸茸的小卷。
"你看这个！"&nbp;她递过一本&nbp;1999&nbp;届的毕业纪念册，封皮上烫金的校徽已经氧化成暗褐色，"第&nbp;37&nbp;页，倒数第二排的男生！"
照片上的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嘴角抿着倔强的弧度，后颈隐约有一块紫茎状的胎记。
金戈的指尖划过相纸，触到一道凸起的划痕，就在少年胸口的位置，有人用钢笔深深划出了&nbp;"h-001"&nbp;的字样，墨水透过纸背，在背面的毕业留言上晕开深色的斑。
"这是吕玉明老师的字迹！"
黄琳的声音带着颤音，她翻开纪念册内页，某页边缘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第三滴血浇灌处，紫茎生花！"
档案室的顶灯突然闪烁起来，老式钨丝灯发出&nbp;"滋滋"&nbp;的电流声。
金戈抬头时，看见天花板的水渍正沿着裂缝蔓延，形成的图案竟与星轨科技排污管里的紫茎根系如出一辙！他想起昨天，李林颖老师说的话&nbp;她的电子备课系统被植入了病毒，所有课件都被替换成紫茎植物的生长图谱，而病毒的源&nbp;ip&nbp;地址，指向的竟是学校的校友数据库。
"还有更怪的呢！"&nbp;黄琳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堆满了泛黄的校友联络卡，"1999&nbp;届的卡片上都贴着同一张邮票，图案是……你看！"&nbp;她举起一张卡片，邮票上印着的竟是紫茎植物的素描图，右下角的面值数字&nbp;"31"&nbp;被红色水笔圈了起来，像一滴凝固的血！
就在这时，档案室的门被猛地推开！牟咖站在门口，手里端着的茶杯&nbp;"哐当"&nbp;一声摔在地上，碎瓷片溅到金戈的脚边，茶水在地板上蜿蜒成紫茎的形状！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盯着纪念册上的&nbp;h-001&nbp;字样，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说"1999&nbp;年的校友茶话会……&nbp;我爸参加过！"
三、茶话会上的暗涌
校友返校日的茶话会设在礼堂二楼。水晶灯的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斑，像打翻了的调色盘。金戈扶着楼梯扶手往上走，听见楼上隐约传来留声机的吱呀声！放的竟是&nbp;1999&nbp;年星轨科技周年庆典的录音，背景音里混杂着海浪声和某种机械的嗡鸣。
"金老师！"&nbp;崔丽穿着一身绛红色旗袍走过来，胸前别着的紫茎胸针在灯光下泛着荧光，"您看谁来了？"
她侧身让开，站在身后的老教师鬓角已斑白，手里攥着一个磨破了皮的公文包，正是吕玉明！
他看见金戈时，眼神突然变得复杂起来，喉结动了动，却只说了句"好久不见！"
茶话会的圆桌旁坐满了校友，他们的交谈声里，时不时飘出&nbp;"星轨科技""&nbp;紫茎项目&nbp;"的字眼。
金戈端着茶杯假装喝水，耳朵却捕捉着每一个细节。忽然，邻桌的老校友拍着大腿笑起来"&nbp;当年咱们实验室的门禁卡多有意思！做成紫茎形状，刷一下就会响《民法典》的条文！"
黄琳的银镯突然发出轻微的蜂鸣。她悄悄翻开手机，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