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柯砚楼和游雾走得近的那段时间是戒了烟的,现在又抽...
“穿着僧衣的疯子”是吴越给柯砚楼的备注。
吴越暂时不想惹他,于是摁亮了小庭院的夜灯,将自己带回来的Romanée-Conti倒了一杯给柯砚楼。
被高温天气捂热的酒液一进入冰块的怀抱里彻底迷失了方向,暗红色的痕迹布满杯身,倒映出柯砚楼清隽的脸。
男人吸了口烟,过肺后,吐出,散出去的烟雾在空中盘旋、游走。
吴越囫囵咽下酒,连味儿都没尝到呢就开口,想要缓解气氛:“我给你说,我家那老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我在国外读个商科水硕,我数学还没人作文分高,真服了。”
“我哪像你和周桥啊,你学习最厉害,大学学医,周桥脑子灵光学经济,我就跟在你俩身后喝点肉汤也行了吧。”吴越怀揣着靠兄弟过一辈子的念头,猛然间想起了什么。
吴越压低声音对柯砚楼道:“欸,你记得你弟是跟周桥都在英国读的经济吧?那天周桥回学校看老师,听说你弟回国了,说是国内有个很重要的人过生呢。”
吴越抬抬下巴:“你知道是谁吗?”
话音刚落,柯砚楼那张兴致缺缺的脸上总算是染上了些区别于黑白夜晚的亮色。
柯砚楼揿灭了指尖的烟。
吴越睨着柯砚楼,“嘶”了一声:“我印象里你弟好像跟我大姐头关系挺好?不会是她吧?”
吴越的大姐头指的是游雾。
当年灭螂情,一生好姐弟。
像是在解谜游戏里触发了关键词,系统自动推送了一个奖励——柯砚楼那宝贵的眼神总算落在了吴越的身上。
柯砚楼眉梢轻弓,不甚在意道:“我怎么知道?”
吴越哼声:“你不知道柯行也的事儿,你总知道我大姐头的事儿吧?”
游雾跟柯砚楼是什么关系,没人清楚,但至少,不清白。
柯砚楼没看吴越,只低头笑了声。
他不知道从那儿摸出来一张纸条摆在了桌面上,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
吴越挑眉,柯少爷能亲自动手记下来的号码那可不一般。
柯砚楼拿出手机,修长的食指比对着数字摁下号码。
柯砚楼瞥了眼吴越,似是在认真提建议:“你这么关心我弟和你大姐头,我帮你打电话问问?”
吴越愣在原地:“?”
我有说过吗?我有请你打电话问吗?我没有吧?
吴越一连三问,对面已经拨打了电话。
聒噪的夜里鼓动着夏日的生命韵律,这样的韵律却被一声“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给打碎。
吴越:“你是不是记错游雾的电话了?我记得她好像换电话了?”
错?
号码当然是错的,因为游雾故意给的空号。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原本也不会让柯砚楼有什么情绪波动,但他还是没忍住,像是被气笑的:“又玩儿了我一次。”
在这个无限趋近于夏的五月里,柯砚楼盯着桌上那张写有数字的纸条,突然觉得游雾玩儿了他那么多次,礼尚往来,他也该玩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