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k（n）
当年那笔记本的最后一页，柯砚楼只写了一句话：“游雾，你骗我一辈子行不行？”
现在，在狭窄的楼梯间里，柯砚楼被游雾抵在墙上，两手.插.兜,垂眼看着游雾，将只存在于纸页的话说了出来：“你骗我一辈子，我也认。”夏夜的蝉鸣聒噪又刺耳，钻进游雾的耳朵里,将她的思绪扰得乱如麻线团。游雾抿着唇，白净的脸在黄光下蒙上暖调，她准备好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要刺向柯砚楼。
他觉得柯砚楼肯定会骂她，会说她是个没心没肺的坏蛋,但他没有。这让游雾有些失措。
良久后，游雾哽着嗓，艰涩的话音从嗓子里挤出：“你这样说,反而让我觉得自己更像个坏女人。”
柯砚楼捧着游雾的脸捏了捏,很轻地笑着出声，总有种投降的意味：“那怎么办内…….”
“你是坏女人我也喜欢。”
柯砚楼弯腰和游雾的视线齐平：“但坏女人要对我负责。”游雾觉得好热，热到汗水从眼睛里跑了出来，她两只手胡乱地去擦拭眼角的汗珠。
柯砚楼无奈叹气，又觉得好笑，自己怎么就把她惹哭了呢？明明是打算今儿好好把话说明白的。
柯砚楼想去擦游雾的眼泪：“又掉什么猫泪？”游雾死不承认：“我那不是眼泪，是汗水！”柯砚楼其实经常冷着脸，所以脸上的表情浮动并不大，但现在他眉眼的笑意倒是明显：“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游雾哭了很久，柯砚楼抬了抬手，却每次在碰到游雾的肩膀时都停了下来。游雾估计现在不太想让他碰。
柯砚楼决定今晚当个忍者。
等游雾哭完后，她抬起头，顶着一双挂着泪珠的眼，巴巴地望着柯砚楼，脸色泛红。
后来柯砚楼告诉游雾，她那天哭的时候，那样子真的很像在.床.上被欺负哭的模样。
而他当时很不要脸地对着还在哭的游雾，立了。柯砚楼"….”
柯砚楼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
周遭的空气变得潮.热。
游雾说话时还带了些哭腔：“我刚刚哭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抱我？”柯砚楼微抬了抬眉，语气再度恢复了往日的冷淡和自然，话音透着认输的劲儿：“亲都不让亲，我怎么敢抱？”
游雾咬牙：“那你还不是亲了？”
柯砚楼”阿…”了一声，不正经地轻啧：“那你是打算惩罚我吗？”游雾蹬了他一眼，转身想回家，她觉得今夜可能不太适合继续谈下去了。柯砚楼却伸手挡在了她面前。
游雾头也没抬：“别拦我，我今天不会再跟你谈了。”“咔哒”一声。
游雾面前的门被打开，修长的手勾着钥匙的圈儿停在她面前。柯砚楼转了个圈儿，从游雾身边绕开回到正对着游雾家门的对门前，他摆着一幅冷漠样，气定神闲道："抱歉，这儿是我家，我得回家。”游雾：“这不是陈阿姨的家吗？”
柯砚楼率先进门，游雾顺着柯砚楼的身影再一次看见了摆在门前墙上的蝴蝶挂画，她之前在搓完麻将的陈阿姨打开门时，也看过那幅画，只是那时没有看清。
现在她看见那幅蝴蝶挂画下署名是一个英文字母"k”游雾想起来件事儿。
柯砚楼其实不想学医也不想做什么生意。
他高中的时候喜欢画画，公寓里有个小画室。游雾有次不小心闯进去过，她看见画布上有个女孩儿的影子，只是被布遮住了半边，她只能看见女孩儿额头上的蓝色星星发夹。女孩儿的脸只看半边会发现有点儿瘦削，游雾之前还猜想过柯砚楼是不是画的自己。
但这样看又不像她。
这时柯砚楼突然把她抓了出来，柯砚楼沉着一张脸，警告游雾：“不许进去。”
游雾“噢"了一声后抬眼望向柯砚楼：“那画上的女生是你喜欢的人吗？你因为喜欢她所以一直不接受我的追求。”
“是吗？”
柯砚楼手里拿着一罐汽水，依在桌前，神情冷淡地瞥了眼游雾，随后仰头喝了点儿汽水，吊人胃口道：“跟你有关系吗？”游雾记得柯砚楼的每一幅画都会落名"k”原来，柯砚楼住这儿。
游雾拧着眉，看柯砚楼在老旧的银白色铁门框下换鞋，他很高，和门框基本上快持平，整个人的气质虽然是带着点儿阴郁的，可怎么着也和这老旧居民区的房间不搭调。
哪怕内里的客厅收拾得干净又有格调，但还在掉锈斑的铁门绝不是柯砚楼该住的地儿。
柯砚楼见游雾还愣在原地，好心的对游雾发出邀请：“一直盯着看，你想住我家吗？”
游雾甩头甩得利落：“不！”
“嘭！”
两道门合上的时候，大门都掉了点铁锈渣子下来，和声震得声控灯瞬间亮了整栋楼。
游雾拿了根儿绿舌头冰糕窝在了沙发里。
许琼芳扯过游雾丢在茶几上的绿色包装袋，问游雾：“你同学呢？”游雾：“回去了，这么晚了该休息了。”
许琼芳“哎"了一声：“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之前我不是说你陈姨把房子租出去了吗？”
游雾"嗯"了一声，脑子还在放空。
许琼芳接着说：“就是租给你同学小柯的，我记得好像你那会儿一直在忙兼职，高考完的那个暑假吧。那时他就租了这儿的房子。”“高中暑假就租了？“游雾从沙发里翻坐了起来，一道难以言说的情绪漫了上来。
“怎么可能，他高中高考完后就去美国了的。“游雾咬了一口冰淇淋，冰块儿的刺激让她清醒了不少。
许琼芳捶着腿，把风扇的位置对准了游雾：“那我不知道啊，可能是租了房子，经常回国吧，我经常看见他来着，只是每次好像都跟你是错开的，你在学校的时候他就在家，你不在学校的时候他就没回来过了，今天还是第一次你跟他撞上的。”
许琼芳敲了敲不太灵敏的电风扇，电风扇的塑料罩子被她拿钉子固定了一下：“他之前常常帮我提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