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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2 / 2)

节都泛了白。

“王翁,父皇圣躬安和否?”

“李太医神医妙手,陛下圣躬康泰,殿下无需担忧。”

话毕,王常侍带着一群内侍,将四五个箱笼一道抬走,东宫朱色大门缓缓关上,“哐当”一声,落了锁。

太子惶恐、畏惧的神色消散殆尽,锋利与冷嘲如一层寒冰附着于黑沉沉的眼眸之上。

这下好了,无论天晴天雨,谁都出不去了。

他转身时看到云棠站在廊下,一只手扶着栏杆,眼里惊慌。

大概是被这阵仗吓到了。

他反附身抱起一直在脚边打转的小白犬,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它长长的白毛里时隐时现,小白犬被揉地眯起了眼。

太子笑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将怀里的小狗递给她。

“没事,玩狗去吧。”

云棠心里有说不出的担忧,贺开霁和周侍郎接连弹劾崔尚书,太子哥哥却反而发落了贺周两位,崔尚书安坐家中。

像是打定了主意要维护崔尚书。

但朝政之事,她不好言语,只好一步三回头抱着狗走了。

当天入了夜,落锁的东宫门外来了一位贵人,她身边的侍卫腰挎长刀,左右侍女提着漆金流彩的五角宫灯。

门口戍卫的一众兵士列队阻拦,“皇后娘娘,陛下有旨,封闭东宫,任何人不得入内。”

皇后抬头看着巍峨的“东宫”二字,眸中的神色愈发坚定。

“忤旨。”

戍卫兵士吓得哗啦啦跪了一地。

“过后本宫自会去请罪。”

话毕,未让人开锁,而是直接让随身侍卫砍断锁链,重锁“嘭”地一声落地,厚重的宫门缓缓推开。

她将人都留在宫外,自己一个人提着裙摆,走入东宫。

太子在里面早有人来报,说皇后娘娘闯宫,他听后让宫人重新为其束发更衣,并特意嘱咐。

不要让云棠出来。

云棠原本今日要回她的昭和殿,但下午出了封宫禁足的旨意,她担心太子,便在兰若庭住着。

清月领了令旨下去吩咐宫人,严加看管好兰若庭的出入,不许宫人乱说话。

东宫里司寝的女官领着两列人,手捧着安眠熏香、绸缎枕巾等物件,正好被清月碰到。

清月停下脚步,喊住了那一行人,“殿下床榻今日不必收拾,都下去吧。”

女官不解,这如何使得,殿下不过只是禁足,她们难道就要作践起主子?!

清月不欲多加解释,“下去吧,无事都不要出来。”

她看着黑压压的天,连颗星星都没有,心里也惶恐不安,太子虽和陛下政见时有相左,但是封宫禁足却从未有过。

君心难测,今日只是一道封宫圣旨,明日可能就是一道废储的圣旨,圈禁、流放都是随时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思及此处,她浑身冷得直打哆嗦,难怪皇后娘娘要深夜闯宫,形势变化可能就在一夕之间!

此时,俩亲母子在正殿坐着,宫女奉茶后都退了出去,连带着随侍在门口的宫人都退出去一丈远。

“母后不该深夜闯宫。”

见儿子神态无异,她略略放心,“今日这遭到底是所为何事?”

“江南的贪腐案,陛下斥责我阻塞言路、执政不清,涉嫌徇私包庇,”太子道,“包庇户部崔尚书。”

皇后心中一寒,想起那日送春宴,送了崔家女公子一对玉镯,若被有心人说与陛下,恐怕更是一件凭证。

“你有没有?”皇后问道。

太子摇摇头,“崔尚书是陛下的钱袋子,没有陛下首肯,就算证据确凿,也有转圜余地。”

“陛下封禁东宫,是在平朝中物议,也是不让我继续管江南贪腐案的意思,等这事了了,陛下自会让我出东宫。”

听完这话,皇后那颗吊在嗓子眼的心才略略放下,但她总觉得事情未必这么简单。

“我听说沈贵妃前头想让云棠嫁贺探花,但你将那探花给打了,还关进了大理寺,”皇后今日按捺不住闯宫,也有这一层忧虑在,“你方才说得冠冕堂皇,难道真的没有一丝私心在?!”

太子端起茶杯,薄薄的眼皮垂下,盖住一向锋利的眉眼,他浅酌一口,没有接这个话头。

“母后回宫前先去陛下宫中请罪,自请封宫,在儿子没出东宫前,闭门锁户。”

顾左右而言他,皇后知道自己猜测为真,心中气恼:“这一缕情丝沾在眼睛上,就叫你昏了头了!她是什么人,是你能染指的人吗?!”

“你舅舅长居西北,思明不过五岁就留京为质,为了你的太子位,他们父子长年生离,每年你舅舅回京述职,我都不敢见他。”

说到此处,皇后娘娘红了眼睛,“蹊儿,你不能再错下去!”

太子看着烛光里母亲哀泣的面容,他走到母亲身侧,弯着腰轻缓地拍着她的背。

“儿子知道,朝堂、东宫乃至天下万姓,都是我身为储副的责任,我绝不会拿这些儿戏。”

皇后神色稍霁,抓着太子的手道,“你心里清楚就好,按我的意思,还是早早将她嫁出去为好。”

太子挣脱了开去,撩起衣摆在皇后跟前跪下,陈情道。

“但母亲,储副也是人,也有私心,我不想日后当个孤家寡人。”

“这个人,这件事,决计没有商量余地。”

门外不知何时就站着的云棠,听到这里,举步往兰若庭走。

“不要跟太子殿下说我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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