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远在青州的张飞却希望老夫能举荐,这不合常理,你真的跟那庞统认真交流过了吗?”
向朗有些无奈:“庞统话太少了。”
由于张飞点名希望司马徽举荐庞统,向朗对庞统也多了好奇。
毕竟青州牧刘备麾下的大将,不远千里来襄阳打探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这少年必然有出奇之处。
论身份,庞统是庞德公的侄儿,倒也是名仕之家。
但向朗身为襄阳人,对庞德公这个侄儿早有耳闻。
个性朴实,平平无奇。
即便向朗有心结交,庞统给向朗的感觉,依旧是略显木讷。
“真是奇怪!”司马徽心中犯疑,已有心决定亲自去见见庞统。
又听得门外的嗓音不绝,司马徽只能无奈的让仆人开门,请张飞入内。
“水镜先生,俺知道这俗物你肯定是瞧不上眼的。”
“所以俺就遣人快马加鞭回了趟青州取了一物。”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水镜先生笑纳。”
张飞一边说,一边抱着一个木箱进入内院,然后将木箱轻轻放下,看得司马徽和向朗目瞪口呆。
你管这叫“小小礼物”?
张飞却是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一边打开箱子一边介绍道:“这可都是俺平日里的珍藏。”
“有《史记》有《左传》有《论语》有《韩非子》等等,都是诸子百家的经典之作。”
“有一部分是康成公注释过的,有一部分是没有任何注释的。”
“水镜先生,你一定要相信俺,俺是真心求贤!”
虽然这青州的贤才大才,基本都是郑平和刘备在招揽,但张飞心细,对郑平和刘备的招揽之法那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当初郑平赠书给关羽的那一幕,张飞可是历历在目。
对于司马徽这样的贤才,普通的金银是不能满足对方的需求的。
毕竟司马徽也不缺金银。
能令司马徽感兴趣的,是书籍!
大量的书籍!
于是张飞遣人快马加鞭的从青州送来了一箱子的书籍。
这些都是张飞平日里的珍藏。
张飞虽然不怎么喜欢看书,但却有收集书籍的癖好。
只要是没见过的书籍,都会买来放在家中。
张飞的妻子胡夫人也懂张飞的癖好,因此专门在家腾了个位置给张飞放书。
还贴心的给张飞分门别类。
一听张飞说要送书给襄阳的名仕,胡夫人就挑选了一些精装本让骑士送来襄阳。
张飞很细致的将书一本本的拿出来,一字儿排开。
一扫这些书籍,司马徽再也维持不住名仕的风度了。
司马徽也有很多藏书,但大部分都是竹简。
而张飞送来的书籍,却都是改良后的左伯纸印刷而成。
“这,这,这是左伯纸?你拿来抄书?”
“不,不对,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左伯纸?”
司马徽语气颤抖。
由于战乱,如左伯纸这般的精品纸几乎没什么售卖渠道了。
郑平虽然在青州增加了左伯纸的制作工坊,但都没有对外售卖,主用于印刷书籍、提供给青州官学。
因此。
哪怕青州已经步入了书籍印刷的时代,如襄阳这地儿,大部分都是竹简书。
张飞见司马徽来了兴趣,大笑道:“你说左伯纸啊,俺大哥是青州牧,有左伯纸不是很正常的吗?”
正常?
拿左伯纸这种千金难买的纸张来抄书,这叫正常?
司马徽眼有些红,语气也变得急促,双手颤抖的翻开一本《论语》,整个人的眼神再次变得复杂。
“这是,拓印?”
下意识的,司马徽又拿起其他书籍,发现这字体都是一样的。
“这些书,不是抄的!”司马徽语气中多了惊讶。
张飞见司马徽的惊讶模样,颇有些得意:“抄书得多累啊!这可是青州的独门工艺,印刷术!”
“水镜先生,你若有著书,可来青州,你想印刷多少本,就能给你印刷多少本。”
司马徽的眼神再次变了。
随即,司马徽向张飞拱手一礼,道:“老夫井底之蛙,小觑了大贤啊。往日怠慢将军,多有得罪,请将军入内,老夫以酒赔礼。”
这忽然的态度转变,让张飞有些受宠若惊:“水镜先生,你这就折煞俺了。俺是个粗人,能跟水镜先生同饮,是俺的荣幸。”
司马徽见张飞一个粗犷汉子竟然如此有礼,眼神中更多了几分赞赏。
张飞见司马徽准备的酒水寡淡浑浊,于是拿出了自带的仙人酿,道:“水镜先生,恕俺无礼,俺喝不惯这浊酒了。”
“今日俺准备了青州独门秘酿的仙人酿,正好请水镜先生同饮。”
这仙人酿,青州同样没有对外售卖。
毕竟青州的存粮还没充足到可以大肆酿制仙人酿。
看着这如清泉一般的仙人酿,司马徽感觉今日如山野之人忽然来到繁华城市,入眼所见的全都是未知。
“果然是好酒!”
“今日饮了这仙人酿,以后老夫也喝不下浊酒了。”
司马徽不由感慨。
张飞环眼咕噜噜一转,嘿嘿一笑:“水镜先生说这话就见外了,若水镜先生跟俺去青州,不论是左伯纸还是仙人酿,俺都管够!”
“俺还可以替先生建一座水镜山庄,四方贤士闻水镜先生之名,必然能争相而来。”
张飞只是看似憨,但一点都不傻。
见司马徽如此模样,张飞心中滋生了一个疯狂而大胆的想法。
跟诸葛亮天赋相等的庞统,要拐去青州。
眼前这个名仕司马徽,同样得拐去青州。
来了襄阳这么多天,张飞也明白了:压根没什么水镜山庄!
既然没有水镜山庄,那就将水镜拐去青州,在青州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