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绞尽脑汁想来的办法,加上临时起意想的计策,勉强杀死了怀烨卿,竟是白费力气。
这……不杀他,她被杀死,要回来。
杀了他,还要回来!
如今是,说也说不得,写也写不得,杀也杀不得,那要她怎么办?!
什么答案,根本没有答案!
难道她要一辈子在这蝶虫和人之间轮回来轮回去?
淦!
去他的轮回!
想不通的阿竹索性环抱双肘,闭眼休息起来,管他什么怀公爷,管他什么暗杀不暗杀,做个蝶虫也挺好,整日里晒晒太阳,喝喝花蜜,也算惬意得很。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阿竹似乎睡了很久。
突然有大风吹过,阿竹惊醒了过来,振翅四下飞窜,慌乱中似乎被什么舌头卷了去,一阵酸疼之后便没了知觉。
“阿竹姐姐,阿竹姐姐?”
阿竹被烟儿的声音吵醒了,可她不想睁开眼。
心有怨气,不想面对,到底怎么才能摆脱那个怀烨卿?!
可烟儿晃得厉害,她快要把上一世的花蜜吐出来了。
只得放弃抵抗,睁开眼来。
“阿竹姐姐,你可醒了,你这一觉睡得可真久,方才是做什么噩梦了吗?”
阿竹轻轻“嗯”了一声便又闭上眼了。
“阿竹姐姐,你得快些起来了,大少爷刚刚找你呢!”
阿竹叹了叹气,爷的命令还是得听的,强打起精神爬起来穿好衣衫。
虽说烟儿是老爷赏赐给她的,但阿竹向来把烟儿当成姐妹一般对待,有什么事都是自己做了,决不摆什么架子。
烟儿家贫,自小被父母卖给了沈府做丫鬟,同阿竹一同长大,心里对阿竹也是感激得很。
常常为阿竹祈福求来各种香囊穗子。
床上的流苏是求姻缘的。
剑上的青穗是保平安的。
门后的香囊是求好运的。
……
能求的,烟儿都去求来了。
但依旧免不了阿竹被大少爷责骂,近两年更甚。
大少爷有了差遣,每回都得紧急赴命。
烟儿常常为阿竹打抱不平。
阿竹却劝她,大少爷是主子,她们对他得忠诚,更不能违背命令。
烟儿听了,只好作罢,在阿竹身后帮衬收拾,以便她能少挨些骂。
收拾妥当之后,阿竹又从檐墙上翻了过去,反正老爷不在家,没人看见。
进了屋,沈茂元照例让她在门口等了会。
大武依旧站在门口,一脸严肃。
想起上一世,自作主张临时改了主意,不知道大武兄有没有事。
不过自己后来被剑气所伤,想来那暗卫一直守在张管事门口,大武兄应该没被发现,心底便长舒了一口气。
“大武兄,你武功那么厉害,可否指点我一些?”
大武犹豫了下,憨笑道:“无妨,你若有机会,我们切磋一下。”
“那以后如果大武兄着空了,便教教我罢。”
“好。”
“阿竹!”沈茂元已经写好了信,阿竹进屋领了命,便出门去了。
临走,脚步回转,回房拿了捆麻绳,这个绑起人来要好用得多。
出了门,便往巷口赶,等了好大会,打斗声才传出来。
阿竹进去三下五除二便搞定了,将捆好的贼人交予那两人,照例嘱咐几句便离去。
又留那锦衣流缎之人望背兴叹,感慨之余也不忘让身边小厮去打听一下这个美貌侠义的姑娘。
出了巷子口,阿竹即刻往和乐楼跑去,上了二楼,见小谷子正欲进去雅间,上前一步把小谷子拦下,喘着气说道:
“小谷子,你……你快……快去跟三少爷说,不要把诗集拿出来传看,会被……”
突然止住,没有说出口,她不能将没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小谷子见阿竹姑娘一脸认真的模样,虽不知缘由,依旧应允下来,推门进了雅间,不多时便出来道:
“阿竹姑娘,我们少爷还在兴头上,几位公子谈诗论词,正开心呢!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将你的话跟少爷说了,只是为什么不能拿出来啊?”
说完,有些疑惑地看向阿竹。
阿竹随便诌了个理由,搪塞过去,然后才转身往塘楼方向去了。
两件急事解决妥当之后,阿竹开始细想起晚上的对策来。
从前几世的经验来看,那怀烨卿的事是说不得,人也杀不得,她也不能死,绕来绕去,似乎是一个僵局。
到了塘楼,那小厮照例堆起笑脸来关照熟客,阿竹在僵局里苦苦思索,懒得理他。
小厮自问自答道:“看姑娘应是有解不开的烦心事,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姑娘找到那系铃人,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说完小厮又去了邻桌。
阿竹有些不耐烦,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可脑袋又不自觉地把这话过了一遍,灵光一闪。
对呀!真正的系铃人不是她,也不是怀烨卿那个狗东西,是大少爷!
如果大少爷不杀他,那这件事情不就解决了?!
阿竹开心地拍了拍桌子,引得周围的人侧目而视,赶紧拿上做好的糕点,快速跑出门去了。
临出门也不忘给三少爷沈茂林带上一份,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等会去孟府送完信,她要再去看一看三少爷再回府。
孟府门外,阿竹把糕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