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心中感叹。
“你们,是谁?”池中亭里传来一道略带几分怯懦的声音,雨打娇花般。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亭中女郎微微探出头来,露出一张芙蓉花般娇嫩的面容。她穿着芙蓉色的短襦长裙,鸦黑的发髻高高盘起,怀里抱着一把绿檀木琵琶。
女郎眼神中带着几分打量与怯意,环顾四周,樱唇轻启,瞧着竟是要呼救。
赵归梦脚尖略过池水,如燕子一般落在她身边,抬手在她唇上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离得近,闻得女郎身上的芳香,竟也是芙蓉花香。
又美又香,赵归梦的声音都轻柔了几分:“好姑娘,我们是正经人,找你们鸨母,你别怕。”
女郎眨了眨眼,示意她知道了。
赵归梦问:“你们鸨母在哪?”
女郎抬手指了指前方:“白日,应该是在账房算账呢。”
赵归梦向她致谢,然后朝着女郎指的方向走去。
鸨母果真在账房,见了两人这奇怪的搭配,倒也神色如常,依旧热情介绍:“两位贵客是头一回来,我给贵客介绍一下我这坊中的姑娘?”
“不用介绍了,我们要找杳娘。”赵归梦打断她。
鸨母见他二人分明是从后院过来的,诧异地挑了挑眉梢,说:“好,请贵客去楼上雅间少待,我这就去叫杳娘。”
这香乐坊的后院别致,楼上的雅间也一样别致。一间房,用两帘轻而薄的白绸翼隔成两半。他们这边有一方一丈宽的榻,榻上的桌案摆了茶盏,合香徐徐燃烧。隔着白绸翼,只隐约看见对面的地上铺了厚厚的红氍毹。
吱呀一声,门开了。
原来这个房间有前后两扇门,他们走前门,白绸翼那端还有个后门。
有人从后门进来,跪坐在红氍毹上,一言不发,竟开始拨弄琴弦,弹起琵琶。
赵归梦听着听着,忽然微微睁大了眼。在这脂粉飘香的香乐坊,柔弱女子手下的琵琶,竟弹出了金戈铁马的气势。
一曲终了,两个婢女各站一侧,徐徐拉开白绸翼,露出后面芙蓉花一般的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