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气时,猛地抽紧,呼气时,骤然松弛,一呼一吸间,不断起伏震颤。秦栀喉咙发麻,凭着本能同他僵持。
沈厌跪立起来,便要解亵裤,秦栀来不及闭眼,那裤子又是丝罗制成格外顺滑,倏地落到床上。
秦栀脑子轰隆一声。
眼睛被灼伤了,脸颊也是,烫的心惊肉跳。她猛地闭上眼,将自己埋进枕间,想扯绸被盖住,偏被他压在膝下,拽不动,便尴尬的缩起来,缩到床榻内侧,离他远远的。“不看了吗?"口吻还是淡淡的,无辜的要命。发丝沿着肩头滑到后背,痒痒的,秦栀咳呛了声,不理他。沈厌凑过去,握住她的肩将人往回掰了些,她眼睛紧紧闭着,睫毛不时翕动。
“是不是都了解通透了?”
“嗯。”
“那我可以….”
“你熄灯好不好?“秦栀捂着脸,半是央求半是撒娇,实在不能忍受自己暴露在明晃晃的灯烛下,尤其待会儿还要做那种事。沈厌蹙眉:“大婚夜明烛要自己燃尽才吉祥,不能灭掉。”“那便落了帷帐,掩好四周。”
“门窗四合,落帐会闷。”
“你平素里睡觉都不落帐子的吗?”
“嗯。”
“那为何要安它?”
沈厌回头扫了眼,如是回道:“那明日便让人拆了。”秦栀·:…
“你是不是怕了?”
秦愫立刻睁开眼,心中惊惧面上逞强,弯了弯眸眼,冲他笑道:“怕什么?″
沈厌视线曳动,不着痕迹略过她战栗的身体,挑眉,对上她瞪圆的桃花眼,轻笑,意味不言而喻。
尊严受到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栀一咬牙,转过身,松开抱在胸前的手,平躺在床上。“要我来吗?"她说着大胆的言辞,便要伸手去够他的脖颈。还未触及,沈厌迎面抚上,掌心对掌心,五指相扣,轻而易举摁回枕面,他跟着出现在上头,居高临下望着她。
秦栀不甘示弱,抬了抬下颌。
沈厌抿唇,轻笑:“不妥,不行,不可以,秦四姑娘,我来,你莫动。”前半宿,明烛液融,架子床受累,屋里压抑的,隐忍的,尽情而又肆意的,包裹在克己复礼外表下变态的.…等等,各种声音纠缠交织,磨着脆弱的神经,直至被动屈服,凭着最原始的本能不再掩饰自己。一切变得流畅起来。
后半宿,秦栀忍不住想,为什么母亲给的册子没用,秦熙给的也不顶用。她白白翻阅了了两本画册,竞没有一种画面能告诉她,新婚夜为何会是此等情形,荒谬且玄妙。
她不像新妇,倒像是被摆在供案上的祭果,那厮对她的顶礼膜拜,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珍重呵护,捧她到高高的云端,卑微侍奉,极尽手段。而后在她浑浑噩噩之际,果断祭出自己,那一瞬的疼痛,秦栀觉得毕生都不可忘。阴诡卑劣的伪君子。
才歇过来,他便问她累否,秦栀嘴硬了几回,他却也没懂得客气为何物,秦栀实在没捱住,羞愤呜咽出:“累…",他终于偃旗息鼓。“秦四姑娘,洗洗再睡。”
秦板·…….
他不是不愿意旁人在里屋伺候的吗?
女使听到命令后轻启房门,而后指挥着女婢们鱼贯而入,捧着盥洗的用具低头去往西侧间,约莫一刻钟,热水便重新换好,房门合上,脚步声离开走廊。“还累吗?"他又体贴询问。
秦栀恹恹:“累。”
沈厌手伸过来时,秦栀倏地惊醒,人已经落在他怀里,脸撞进胸口,黏湿冰凉,不似方才的燥热,她的手无处安放,虚虚拢在前怀想挡住些许。沈厌垂眸瞟了眼,淡声道:“很白。”
秦栀皱眉。
沈厌又道:“也软。”
秦栀羞愤极了,狠狠瞪着他嗔恼道:“你也不赖,很硬,很结实。”沈厌笑:“多谢秦四姑娘夸赞。”
西侧间的浴池变了样子,屏风被挪到边角处,当中的汉白玉墙壁竞通开来,葫芦形池子和圆形池子连成一体,居高而望,竞又是个更大的葫芦。沈厌解释:“我说过会循序渐进,这会儿咱们熟悉了,便也好一同沐浴清洗。”
秦栀咬咬牙:“世子着实周到。”
“嗯,日子还很长,往后你便知道我的好处。”他抱她下水,熨帖地为她擦洗周身,也由不得她愿不愿意,仔仔细细清理了半个时辰之久,复又像裹粽子似的将人包好,放回床上。两人实在累了,后半程也没计较落不落帐子,便相依而眠,深睡过去。翌日晨起,秦栀本想等他收拾完再起床,但他总也不走,还转过身来与她面对面躺着,手也不老实,从她耳垂挪到肩上,点了点,往下滑。秦栀强忍着,翻了个身,滚到最里侧蜷起来,可怜五月的绸被太过薄软,围在腰间仍不安全,轻飘飘的。
不多时,那人靠过来,手臂横过她小腹连同绸被一道儿圈进怀里,低头,唇吻上她的发。
秦栀装着深睡,又往下蜷。
少顷,床榻上的呼吸变得凝重绵密,秦栀试着感受了下身后,然后猛地爬起来,抱着绸被躲到床尾,满脸震惊。
她将被子都扯走,沈厌便彻底暴露在空气中,白日里的光线更好,夜里看清的没看清的俱呈现在秦栀面前,她的视线不受控的看向那里,又慌忙挪回到他脸上,几乎立刻扔了点薄被过去,腰半悬着。“不睡了?"他嗓音有些沉闷,腔调依旧慵懒淡漠。秦栀点点头:“该起了,要去给婆母和舅舅他们问安。”沈厌坐起来,瞟她一眼后下床,去往西侧间穿戴衣袍,而后开门。候在门外的女婢齐齐低下头,红蓼和红景亦然,昨夜她们睡在耳房,正屋里的动静听得八/九不离十,亏得金喜嬷嬷提前嘱咐了她们,这才知道那阵仗究竞是什么意思,两人窝在榻上心惊胆战,都怕自家姑娘今早起不来,叫长辈责怪这会儿来到近前,红景悄悄抬眼,姑娘侧卧在薄被下,露出的半张小脸白皙中带着疲倦,不由将新衣抱到小案处,躬下身贴到床边。“尤夫人身边的蒋嬷嬷方才来过,道俞大人和闻人都督现下正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