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宅琐碎细如牛毛,我将你养的玲珑剔透,乖巧可爱,原是想为你找个家庭和睦的简单门户,这辈子都不用勾心斗角,但圣上赐婚,将你和沈家绑到一儿,你便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府中人事,保全自己。”“母亲放心,我会的。”
秦栀歪在袁氏怀里,为叫她安心,又说了些逗趣的小事分散注意力。那厢膳厅开席,一众人便都汇聚过去,秦熙姗姗来迟,自罚一杯后落座,席间打量着秦栀和沈厌的神态,见秦栀仍是一副骄矜傲慢的模样,便将心放回子里,吃了几口,秦栀和她提前离席。
“这是什么?”
秦栀一眼看到她腰间的佩囊,刚要摸,被秦熙拍开手。“别乱动,小心伤着你。”秦熙低头解下来,将里面的东西拿给秦栀看,是一支笔,能写字,但笔杆是玄铁打造,另外那端启开,藏匿杆中的玄铁呈花瓣状聚拢,瞧不出端倪。
秦熙为她演示一番,秦栀才发觉这东西看着小实则威力极大,尤其适合暗杀。
“是他做的?“秦栀诧异,拿着笔转了一圈,若不是拆解开,外人完全不会把它当成杀人工具,此物做工极其繁复精致,必然是熟悉此类工序的匠人,精通所造。
秦熙得意的扬眉:“前些日子我同他说了心意,当夜他便收拾了行囊准备逃跑,被我抓住后捆着扔到柴房,然后…他就答应我了。”“你中间仿佛省略了些东西。”
闻言,秦熙难得脸一红,瞟了眼四下小声道:“我把他给睡了。”秦栀:…
“等再过段时日,我便将此事回禀给父亲母亲,他虽不高兴但答应被我招赘入府,做我夫郎。只是你才成婚,母亲将将得以休息,且这招赘席面如何安排又是另说,约莫我和他办事得等到秋天或者入冬时候。”秦熙打算的极好,歪头戳她一把:“到时兴许你就有了。”“有什么?“秦栀怔了瞬,然后便红着脸啐她,“你胆子真大,越发不知羞了。”
秦熙从小就这样,身为长女长姐,她会为母亲鸣不平,会把秦栀护在身后,她会以秦家掌舵人的身份自居,为每个人操心到安排好前程。秦栀想起鱼鳞册子,问道:“你之前查沈厌时,有没有查过安国公?”“怎么了?“秦熙蹙眉,“当时是为了嫁给沈厌,故而将重点放在他身上,至于安国公,他常年在外,见过的人少之又少,你问父亲兴许他都没有印象,想查他,必定艰难。”
秦明景自负,眼里从来装不下旁人,尤其还是武将的沈昌,想从他那里得到消息,恐怕不成。
“为何要查安国公?”
“我有些事情想不通,捋不顺,想要弄明白。安国公受赏无数,但就我目前所知的府邸,鱼鳞册子他虽接受但仿佛俱不接纳,就像位高权重者强行赐予而被迫承认一样,原魏王府邸修葺后的安国公府,他几乎没住过,鱼鳞册子也从未交付给尤氏打理,我觉得当中猫腻颇为诡异,不像是家宅中的争斗,倒像是君臣失和。”
她把声音压得很低,秦熙听了,亦是一惊。“我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想,只是把所有东西摆在一块儿思考时,那种古怪的感觉便往脑子里钻,你发现没有,当今拟定国号嘉文,偏偏那么巧,沈厌生母闺名嘉宝。”
秦熙愣住,她却是不知俞氏名讳,如此想来,的确有诸多巧合,“这件事你莫要告诉沈厌,也别试探,我会找人再去查询,在那之前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听见没?!”
秦栀点点头:“我明白的。”
两人歇了晌,又留在秦府用过晚膳,这才启程离开。秦栀喝了点酒,上车时看着家人站在台阶下冲她招手,一股孤家寡人的感觉浮到心头,刚落了帘子,沈厌爬上车来,马车晃了下,他便坐到了小案对面。秦栀抽了抽鼻子,蹙眉问道:“你不是不坐车吗?”沈厌嗯了声,回她:“这会儿腰不行。”
秦栀目光下移,看向他挺拔的腰背,眸中尽是怀疑。沈厌对上她的视线,语气清淡:“要不要脱了衣服给你看?”秦栀僵住,忙坐直了身体扭头看向车窗外面,天还没黑透,沈厌又要变身了。
两人回到昭雪堂,文瑶已然吩咐下人烧好热水,待得吩咐后便将浴池灌满,铺陈好各种大巾帕子,备好干净的薄罗寝衣,领着一行女婢退出西侧间。秦栀故意磨蹭,等到沈厌脱完衣裳下了水,她又找了本医书坐在案前题写批注,时不时竖起耳朵聆听西侧间的动静,一刻钟后,那人便洗好自己,听到肽步声靠近,秦栀搁下纸笔,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朝西走去。推开榻扇,她惊讶道:“你竟然洗完了,好快呀。”沈厌便看着她装模作样,不打断,她笑的很高兴,这不是装的。“我以为你还在洗,想着怎么也得半个时辰,世子到底不是女孩家,洗的就是快,那我去了。”
说罢,秦栀赶紧绕过他走上台阶,他的注视让秦栀觉得后背发凉,阴恻恻的。
一声轻笑,她屏了呼吸,但动作未停。
“谁说我洗完了?”
说话间,沈厌拢着大巾折返回西侧间,走到秦栀面前,低头冲她温柔一笑:“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没做。”
秦栀仰起头:“什么事?”
“伺候秦四姑娘。”
秦栀慌了,抬手抵在他胸前,郑重拒绝:“不用劳烦世子,我自己会洗。今日归宁劳累,世子歇着去吧。”
沈厌觉得胸口那只手火热,烫的他又酥又麻,又激动热血,自然,他是不可能让秦栀瞧出端倪的。
他弯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下一刻,两人便没入了水底。
温水涌到面上时,秦栀出于本能抓住了沈厌,掐着他双臂攥的紧紧的,耳朵也全被水包裹住,她想睁眼,但甫一睁开便觉热水压着眼眶,遂赶忙闭上,对手攀住沈厌的手臂,脚尖慌乱寻到他腰身,用力一踩,往上挪了两寸而已,才露出头顶,便被沈厌扯了下来,推到汉白玉内壁上。未褪去的衣裳浮起来,像水草般漫开,秦栀快要喘不过气,掌心摸到内壁时,沈厌靠过来,握住她的腰将人往上一推,空气失而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