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众人瑟缩着低头。待站定在他们面前，霍序垂眉环顾一圈道：“都站起来。”声音不算大，却足够有威慑力，坐着的人分毫不敢耽搁，迅速站起身，连扑棱短衣上的泥尘都不敢。
见人都站起，霍序继续道：“考虑清楚随我们一起逃荒了？若不想也不勉强。”
后半句说得有些飘忽，寒意十足压得众人呼吸都不顺畅，待反应过来后，众人齐点头。
这不是废话？瞧他那样子，不勉强的意思怕是把人就地杀了，反正这也算不上勉强他们一起逃荒。
霍序见他们反应，满意点头：“如此便好，既然尔等自愿一同逃荒，那往后便依照江氏族的规矩办事，自个选择的路自个把他走完。”好一个自愿，众人无语，却还得依照他的意思点头。人群中的小山子一直低着头，只偶尔抬头瞧一眼说话之人，倒是有趣，一介庶族竟也有藏龙卧虎之势。
霍序敏锐察觉人群里那道探究目光，时不时扫自己身上，不着痕迹记下那人的脸，才继续开口。
“非我不信任众人，只是这两日为贼寇之事，族人殚精竭虑提心吊胆良久，而今为族人安危着想，特来与在座之人约法三章。”“其一，众人不可藏锐器于其身，铁质木质都不可，夜间歇息与我族人分隔开，至于值夜族中自有安排，其二，此山脉之事惟愿众人切记，未曾发生何事，我等只一介流民，从未来过此地。”
说完这两点，霍序顿了好长一会，给他们时间反应，“其三，日常逃荒五人结伙，若是其中有异心，又有知情不报者，连坐斩。”“这……这未免过于苛刻？”
有瞧着已过不惑年的男子，听闻其三即刻发问，这不就是相当于把自己的性命给别人握着。
再言应当如何分辨知情不报？
霍序往出声的方向看去，语气没任何商量余地：“有异议者，也可自行决定去留。”
这不就是回到最先的那个问题。
问话的那人不敢再说，只双唇紧闭低头思虑，得找好拿捏得心思浅显之人一齐，想着他头小幅度抬起，开始四处寻适宜之人结伙。霍序自然猜到他们想法，不过这大概不能让他们如意了。想着，他侧头朝身旁带刀默然侍立的人说道：“江大，你随意替他们结伙，根据你自个的想法。”
江二也明白他意思，点头回了句“是”。
然后带着另外几人更靠近人群，随意清点，点到则出列站在一旁，提醒他们记着队伍里的人，这就算是结伙好了。
霍序在原地看了他们一会，见分得有条理，就没有再管这边。然后，朝板车成群的另一边走去。
这些板车，都是从贼人的那些工坊处带回来的。之前他们回来之时，带回来的当然不只是人，还把那边能用得上的能带走的，都搜刮了一遍。
意外之喜是，这个山寨里竞然有几辆牛车和一匹马。至于马，当然不能骑走，这委实招人眼。
时逢乱世，马匹在中原一带稀缺得厉害，都是依靠乌桓，羌等边境游牧族进贡，若是真骑这匹马走，估计这两日的行事，不用自己暴露，人家一猜就知。霍序走近密集停着板车那处时，还有人在前前后后忙碌，想把更多东西往上头捆扎放好。
“霍序，你怎的来了？”
江蛋子见来人，从捆扎货物的板车中抬头，擦擦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