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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事降临(2 / 3)

的好难过。如果我能早点清醒,在认识殿下之前便如此,现在的我是否就不再难过了?”

左相夫人属于认清现状的典范,她出身大族,早早便知自己将来会嫁给某个贵族的继承人,亦十分清楚未来的丈夫除她之外,还会有其他三个妻子。

出嫁前便在心底无数次设想未来该如何与丈夫及他的三个妻子相处,如何为自己争取最大的权力。

自诩清醒而克制,殊不知预想与实际天差地别,无论左相夫人如何告诫自己,都阻挡不了人为引发的洪流猛兽,数年来殚精竭虑,几乎没有松懈的时刻。

她用实际行动明白,其实哪条路都不好走。

都说人这辈子先苦后甜好过先甜后苦,但于西凌女子而言,无论那一条路都布满荆棘。

所谓先苦后甜之说,那都是针对男人的,至于女子,不过是煎熬至最后,没那么苦罢了。

“阿母何尝不想让你过得清醒一点,坚定走完每一步。”左相夫人幽幽叹气,“可每每联想到你今后的日子,我如何都狠不下心。倒不如让你从小过得纵情恣意,至少将来,当你撑不下去的时候,能回想起年少无尤无虑的时光,便也能继续走下去了。”

她笑了笑,伸手轻抚姬嫣然的脸庞,目光温柔慈爱。

姬嫣然眼眶泛红,情不自禁枕在母亲的肩头,一样的目光望着自己的孩子,倾注爱意。

*

光线微弱的房间里白雾缭绕,清幽的香气扑鼻,诱人心扉。

床上躺着一个人,细看之下,正是秦相思,只见她五官微拧,悠悠转醒。

脑袋发胀,她撑起身子打量四周,入眼只觉陌生。

“海棠,这是哪里?”

话音落下许久,没有人回应。

可屋里分明有个人影坐在中央,她视线有些模糊,空气又弥漫着些微白雾,即便眯着眼睛也看得不甚清晰。

但很快,秦相思听到了那人的声音。

“相思。”微哑的嗓音透过迷雾回旋耳畔。

“怎么是你?”秦相思瞬间神智回笼,蹭得一下坐直了身子,眉心微蹙,不甚理解为何景衍会出现于此。

景衍俊容微醺,他单手支额撑在案几上,微阖着眼帘,隐忍中夹杂几分委屈之意。

“相思,我受你相约而来,何必摆出拒人千里的态度。”话音稍顿,他吞咽了下,继续轻声道,“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尽管放心便是。”

秦相思愈发糊涂,直言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南山谷底我同你说得清楚明白,已无必要私下再见。”

心里却在回忆自己为何出现在此,绞尽脑汁回想着,终于忆起今日海棠来了兴庆宫。

午后单独与海棠出宫,说时无度有事要相见,看到候在车旁的小将正是弘舟,不疑有他,秦相思就这样上了马车。

之后的记忆变得模糊,她只记得在马车上自己困意袭来,再醒来时就是现在。

不知怎的,秦相思人虽醒了,脑袋却脑袋晕乎乎的,感到屋里空气有些闷热,令她十分不适。

慢悠悠地撑着身子下了床,秦相思找到门的位置,不假思索往那处走。

不料,未走两步,她重心不稳,踉踉跄跄着步伐,娇躯向后歪斜。

“相思,小心。”景衍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清澈的嗓音略有沙哑,覆在腰肩的手掌业已十分滚烫。

“你别碰我!”秦相思一门心思扑在离开房间上,未曾注意到景衍的异常,她极力地推开他,手上却使不出气力,身子也愈发地软了下来。

发髻颤巍巍向后仰,玉钗摇摇欲坠,似乎想要脱离乌发的桎梏。

景衍半退,迷雾般的房间里露出染红的眼眸。

“相思……”罔顾秦相思的拒绝,他仿佛着迷般,顷身上前。

*

午后天热,龙池四周没几个人出没。

一名宫女警惕看着四周,蹲着身子离开龙船,匆匆地往兴庆宫某一隅走去。

她小跑了片刻,停在茂密匆匆的树木下,恭敬福礼道:“奴婢亲眼看见那人进了龙船,门窗里里外外封得死死的,里面的人绝对出不来。”

树荫之下,宫女面前的女子梳着望仙髻,红唇微扬,“今日龙舟竞渡,陛下打算亲自比试一场,文武百官皆在,到时候这艘龙船里传出动静……”

淑妃阴森森地笑了两声。

想要兵不血刃杀死一个女子,哪里比得上众目睽睽之下失去清白来得痛快,虽说不耻,但十分奏效。

淑妃本不欲如此大费周折,但想到景衍阴暗的心思,立时恼羞成怒,由爱生恨。

明月公主当众和离令西凌王室蒙羞,也让景衍成为众矢之的,即便如此,他依然在为她考虑。

所以,景衍暂时不希望祁帝出事;哪怕有朝一日,东祁真的被西凌收入囊中,他率先想到的是确保明月公主的安危。

淑妃的嫉恨点滴积累,在那晚厚积薄发,这些日子想了又想,最终依然决定对秦相思出手。

她势必要斩断明月公主与景衍的任何可能,而最快最有效的办法无非是毁掉明月公主。

彻头彻尾地毁掉,绝无翻身可能。

身后的锦瑟神情微妙,觉得淑女此举确实有些过了,明明可以想别的法子,淑妃却偏偏使用了一条万人唾弃的不归路。

这件事若传出去,时将军愿不愿意履行婚事还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的是,明月公主名声尽毁,一生都要在众人的唾骂中度过。

可惜淑妃执意如此,甚至威胁锦瑟,若不尽然,她便将自己的身份捅出去,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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