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的太阳穴:“我只有7分钟时间,不是来听你揣测骂人的,我妈妈到底在哪?”
“你妈?可能早就死了。她说他们找过来了,让我带你先走。她当时一身病,又从来没有工作过,一个人怎么过得下去。”冯大海停止躁动,悲哀地看着她:“你妈当年就是为了不让你回京州,回到那个家,才跑这么远。你有点良心都不该和那些人再接触。”陆清玉问出那句:“所以你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他盯着她那张脸,缓缓摇头:“我遇到陆琬琬那会儿,你已经有三岁了。”“都对上了呢。"陆清玉低不可闻地轻哂了声,站起来,“你在里面好好表现吧,可能两年内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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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美袍服下尽是肮脏的虱子,遮云蔽日下是无人窥探到的暗处。这些腌腊角落不为人道,不为人知。
看来冯大海和梁青蝉说过的相差无几。
梁家人当年想找到的也许不是梁琬琬,而是她。她又到底是哪位大人物的私生女,看来价值还有待考量。
靳准确实不用像梁家人一样拿她去攀权附贵。他这么一个冷血到能不假思索算计别人入狱的人,当年却只是单纯地想要帮梁青蝉。
他对梁青蝉可真好啊,好到能拿她去调换梁青蝉被安排的人生。即使她当时才11岁,他也有备无患般,将她重新带回了京州。是她母亲,拼了命要带她逃离的京州。
明明曾经愿意为了梁青蝉毁掉她的人生,现在又装模作样地因为她要封杀梁青蝉。
他谁也不爱,他只爱他自己。
陆清玉头疼得厉害,慢慢倚着墙,支撑不住般蹲了下来。眼泪一点点往下掉,浸湿了毛衣高领口,紧闭的牙关也忍不住在咬磨下嘎吱作响。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呢。
她或许从来就没有真正地认识过靳准,不了解他原本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些年来,见到的也恐怕全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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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丛开了辆家里的轿车,就在监狱大门外面等她。见她慢吞吞地走过来,急性子憋不住地按了好几声鸣笛。
“小玉!”
见她上了副驾驶,温丛才借着车里的灯光看她眼睛:“你哭啦?这监狱里面的人真是你养父吗?我一直以为你养父是靳一-一”“他怎么也来了?”
话被陆清玉截断,看向后座贸然坐着的男生。是微笑着,晃晃手寒暄的纪辰礼:“还记得我吧?我今晚要在酒吧订台玩,想问问你和温丛来不来。没想到她说你在这边……我正好也在朋友家,就离这不远。”
温丛接过话来:“你不是说要去搬东西吗?那些录音设备也挺重的,我想着他也算个帮手嘛。要不是我男朋友在外地考试,我肯定把他也喊过来。”纪辰礼点头,看向副驾驶:“你是要搬家吗?”“不是啦。"温丛推了手刹,开车跟着导航走,“小玉是把那个家的一些录音设备搬去工作室。”
说完又问陆清玉,“对了,你今晚还在我这睡吗?已经连续两个晚上了,你家那位又出差了?”
陆清玉瞥她一眼,不答反问道:“我跟你睡不好吗?”“当然好啊!只是从大学毕业后,你都没在外面留宿过诶。”温丛自从脱离家里出来创业,就自己租了房子。平时一个人本就孤零零,巴不得有朋友陪。
陆清玉低头捏着手指:“我要收拾行李箱,也一起先搬去你那吧。给我几天找房子的时间,我已经委托好中介了。”……啊,好啊。”
车里骤然安静下来,纪辰礼是因为没有立场多问。温丛则是看着陆清玉的低落表情,不忍心追问,只空出手去拍了拍她的手背。车往山道上开,做过登记后开到叠墅大门口。“小玉,虽然我之前总说笑口常开,cheapman自来,所以不让你总对着人就笑。“温丛佯装俏皮地捏了捏她脸,随口道,“但是我还是更希望你每天都开心,吸引一点烂桃花也没关系的。”
陆清玉勉强露出个笑脸:“我知道。”
在西郊叠墅的东西都收拾得很快,几台录音设备和杂物行李箱都搬到后备箱。天色完全暗下来,山顶风大,穿着大衣还是被吹得体内生寒。“今年冬天也太冷了,感觉这两天会下雪。”温丛搓着手试图发热,又看向站在庭院路灯下的纪辰礼:“喂,你在那发什么呆啊?”
纪辰礼久久地注视着这套叠墅的外墙,目光从露台到琉璃瓦片都一寸寸扫视下来。眼里带着几分惊羡,又带着几分冷讽。被喊回神,他转过头笑了笑,神色自若道:“第一次发现三环内还有这样的房子,居然还空置了,拥有这里的人真幸运。”“这里可是京州,最不缺祖祖辈辈都幸运的人,别墅区多的是空置屋,有的说不定都移民海外了。”
温丛见怪不怪地示意他往车旁边走,又护短地说了句:“而且这种人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人,感情上肯定更是花花公子。”纪辰礼凑近道:“你的意思是,她男朋友很花心,让她伤心了?”“不一定。"温丛怕他想趁虚而入,补上一句,“但我能告诉你,我们小玉真的超喜欢她那位男朋友的,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闹别扭还是怎么样。”她猜想靳准一定做了极其过分的事,才会让陆清玉急着搬走。等回去了,得好好问问。
山林寂静,玻璃幕墙在月光下冷得发青。昏黄色的路灯投在灌木丛里,隐约能看见叶片上有湿润的夜露。
他们说话间呼出的冷气都变成了白雾。
陆清玉拖着行李箱走在最后,离开那道铁门前,回头看了一眼一片荒芜的黄玫瑰园。
没等他们上车,山道上突然有几辆车开了过来。最前面的是豪宅叠墅区的保镖,下车后,一行人就直接将他们这辆车都围了起来。统一的制服和动作,齐刷刷地像堵人形墙壁。温丛吓了一跳,往纪辰礼身后躲:“什么、什么意思啊,把我们当贼了?”后面那台轿车显然是造成她们目前困境的主谋,缓缓停在正门台阶前。车门打开,锂亮的皮鞋率先踏在地面上。
男人一身熨贴修身的黑色西装,身量高,宽肩长腿地从车上下来。他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