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将将身上的气味很好闻,喝了酒的秦誉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唇角微微弯起,发出一声轻哼。“用的什么香粉?好香啊!”玉将将呆呆站着,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秦誉喝醉了的模样。如果换个人说这种话,她肯定会觉得孟浪。可是,这话从秦誉嘴里说出来,她只觉得,无比的魅惑。他说话的时候,下巴会微微颤动,弄得玉将将的脖颈酥麻发痒。她却不敢动,亦或是不想动。这段时间,她觉得自己轻佻了许多,总是想跟秦誉黏着。她迫切的需要一个人来为她指点迷津。但是从小到大,身边相熟的女性长辈只有奶娘宋嬷嬷,跟宋嬷嬷聊这种事,玉将将羞于启齿。能够说心里话的闺中密友只有南柔伊,但是她一直大大咧咧缺根筋,对男女之事更是一头雾水,问她倒不如玉将将自个儿琢磨。故而,她心里十分费解跟秦誉的关系。“我从来不用香粉,你又不是不知道。可能是碧桃给衣服的熏香吧,不过你怎么闻得出来?”秦誉成日里大大咧咧的,不像是个会在意这些细节的男人。“是吗?”秦誉又靠近了一些玉将将的脖颈,用力嗅了起来。玉将将身上有一种非常好闻的气味。他当然知道那味道不是来自熏香,也不是香粉,因为他从小就能闻到。那是玉将将独有的味道。并且,只有他才能闻到。他曾经问过秦艽,还有宋嬷嬷,他们却都说没有闻到过。那抹异香,让他眷念。并且,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就连玉将将都不知道。只是,小时候还能经常闻,现在,却只能借着醉酒孟浪一回。玉将将感觉,秦誉的鼻尖似乎触碰到了自己的脖子。她像一只受惊的小猫咪,全身僵硬地戒备了起来。秦誉察觉到她的变化,用下巴磨蹭着她的香肩。“怎么了?”玉将将腹诽: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做什么?她不自然地晃动了一下肩膀,秦誉的头一下子失去依靠,往下一磕,下巴撞到肩膀上,两个人都轻轻“呲”了一声。玉将将趁机与秦誉隔开两步距离,伸手揉了揉肩膀。秦誉紧跟着上前:“撞痛了吗,让我看看。”玉将将一下子拍开他的手掌,怒视着说:“你该不会是又中依兰帐中香了吧?”秦誉皱眉,那事是不是过不去了?他要不要让她看清楚他的实力,不然自己在她心里,似乎很弱的样子。“你才中了。”反驳的话刚一出口,秦誉就后悔了。依兰帐中香的厉害他见识过了,如果玉将将真中了,一定扛不住。“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你过来找我作甚?”玉将将一下子就乐了。记得小时候,每当说了不好的话,宋嬷嬷就会让她和秦誉立马呸呸呸。以前,秦誉即便说了错话,也不屑于呸呸呸,他说有损他的男子气概。一个七八岁的小屁孩,要什么男子气概?现在十七八了,倒是突然又不重视男子气概了?“你忘了我找王三小姐拿了解药了吗?就算中招了,也能自救。”秦誉拧眉,很严肃地望着她:“我不会让你经历这些。”玉将将瘪嘴,不过没有再反驳。秦誉如果在身边,她也相信他不会让她出事。但是,总有他不在的时候。玉将将早已习惯,人,最终还是得靠自己。她漫不经心地看看四周:“孟清珏呢?”秦誉的眉峰倏尔皱得更紧了:“你来寻他的?”玉将将头摇得飞快:“当然不是,我是来看你的。你先前是生气了吗?”秦誉的脸色一下子舒展,看来她对他还是有点上心。“洛明佑找你何事?”“还是靖南伯府的事儿。始作俑者是明曦公主,这件事他隐瞒我了,所以过来道歉。”秦誉握紧了拳头,全身上下充满了戒备。自从上次他俩在假山推心置腹之后,秦誉才发现,玉文邕和他保家卫国换来的军功,只求玉将将能够在王都舒心自在。结果,暗地里,玉将将居然受了那么多委屈。皇室子弟一个二个都来找她麻烦,真当护国公府没人了吗?玉将将瞧出他的暴戾,拉着他的衣袖晃了晃。“明曦公主和我的事儿,就是个小过节,你不要管了。上次在王家我已经让她自受恶果,料她不敢再犯。即便她再犯,我也能自己处理。”她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如果我解决不了,再来找你,你一定要帮我狠狠地教训她。”果然,秦誉听了这话,脸色才缓和。秦誉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人家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别再那么善良。护国公府两代将军,难道还护不住你吗?”玉将将挽着他的胳膊,撒娇道:“护得住,护得住,就是有你们在,我才耀武扬威的。所以明曦公主的事,你就别放在心上了。”秦誉知晓,这只小狐狸是不希望自己去把事闹大。不过现在,确实也不是冲动的时候,也就随她去了。一切都只待两个人平安离开王都再说。既然玉将将是真心想要和他一起离开,那么现在秦誉的心里,一切事情都抵不过上巳节后,两人前往青芜州。玉将将不知为何,又想到了洛明佑之前说的话。她觉得,有必要给秦誉提醒,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反击不至于太被动。只是,每次提到洛明佑,秦誉都像炸毛的猫一样充满了攻击性。于是,她挽着他,朝一处高地走去。那上面的风景更好看,桃花,更加诱人。景色宜人,想必那时再开口,秦誉反应不会那么大。她刚刚靠过来的时候,惯性的作用让两个人挨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