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皮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目光真诚。
库洛洛目光从她脸上扫过，平静，无波无澜，又好像正无声地穿刺着她的皮肤。
他声音温和，还一副关心的样子，看起来和平日里没有任何区别。“栗娜这么紧张做什么？”
库洛洛弯腰凑近，目光一瞬也不放过地盯紧栗娜的眼睛，平静漆黑的视线下，深掩的恶意缓缓蔓延：“担心我杀了他？还是连同栗娜一起……‖
对方的来意直接而明确，栗娜惊慌着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嘴，声音颤抖。“你不要说这种话……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你不要生气。”一上来讨论就杀谁，甚至其中还包含她自己……栗娜实在有点撑不住。库洛洛的目光还是那么平静，微微下垂，就这么盯着她，直直看到栗娜的眼睛里去，看得她发寒。
栗娜捂住他嘴的手指瑟缩了下。
他不是平日里那个库洛洛，是不正常的，露出本性的，不，也许是比本性还要恶劣的库洛洛。
带着重量的目光直直坠着栗娜的手，坠着她的心。忽地，他轻笑一声。
“我当然相信栗娜。”
说着，库洛洛扯开栗娜的手，将什么东西塞进了她手心里。不算重，但依旧扯坠着她的手臂，带着轻微的体温，坚硬，危险。栗娜低头去看。
瞳孔骤缩！
那天晚上库洛洛用来杀人的刀就在她手里，刀锋纤薄，上面似乎还有没擦干净的黏黏糊糊的血液，一直流到刀柄，全部都沾在她手上。栗娜的手变得斑驳，她的手上全部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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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娜吓得手一抖，刀刃移动，轻轻一划差点削到手腕，最后擦过袖口轻贴在皮肤上，吓得她连忙错开手臂，让锋利的刀刃不对着两人。惊魂未定，一只大手落在了她头上。
库洛洛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沾了血，雪白的袖口染上斑斑点点，他在她额头上动作时，能感受到湿漉漉的血迹触碰到皮肤，在上面一定留下了杂乱的印记。
他碰过她的发丝，她额角的头发上也一定也沾了血迹，变成一缕一缕。就像是。
就像是她误入了作案现场。
刚杀完人的库洛洛，手指上，刀上，还带着没来得及处理的血液，然后他发现了她。
栗娜瞪大了眼睛，不敢动弹。
她的手上沾着血，其实库洛洛也只是手和袖口沾着血，然而她却觉得自己好像正站在血泊中，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心味道。也许一转手，就会看到一具恐怖的尸体。
栗娜腿脚发软，眼前一阵发晕。
“栗娜应该还没杀过人吧。”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好像这是什么能随意提起的话题谈资。库洛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身后，他握住她的手，将骨刀抬起，在空气中比着。
“栗娜，证明给我看。”
库洛洛轻轻说着，他的声音里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蛊惑。额头上的十字架暴露在空气里。
他控制着栗娜的双手缓缓将刀刃对准了不远处的尤利塞司。他发号指令。
“………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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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娜猛地往后一缩，后背直直撞上库洛洛的胸膛，撞得她肩膀发疼。对方的体温透过衣服传递过来，她感受不到一丝暖意。反而身上冒出的细汗带着寒意扒在她皮肤上无孔不入。
热与冷混合在一起，就如眼前混乱的一切。“不……“栗娜睁大了眼睛，连连摇头，惊恐的泪水从眼睛里掉落，努力想转头去看库洛洛，“不，不可以，我不能杀人”栗娜想要放开手里的刀，可是库洛洛的手将她的手指握得很紧，她的手指根本动不了：“放开我……求你了，放开我……我不能栗娜摇着头，不住地往后退。
可她后退的余地本来就很少。
交握的双手间血液粘稠，栗娜甚至分不清哪里是她的手指，哪里是库洛洛的手指，锋利纤薄的刀刃自她手里刺出来。鲜红的颜色刺痛了栗娜的眼睛，栗娜哭着恳求。她努力想要转过头去看身后人。
但是她根本看不见库洛洛的脸，只能看到对方耳垂上闪动着漂亮火彩的蓝色耳珠。
“对不起，对不起，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这个不行，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这样，不可以……对不起
“栗娜不愿意杀他？”
栗娜哭着连连摇头：“我不能，我不能……”“是因为栗娜对他有好感？”
栗娜摇头的弧度更大。
“没有，没有，没有好感，我不喜欢他，我不喜欢他。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库洛洛唇角抬起了些，下巴靠在她的颈窝，栗娜身上干净的清香和那些浑浊的气息区别很大。
抬手搂住她的腰，将栗娜更紧密更严丝合缝地控制住。“栗娜，杀了他。”
“这是向我证明的唯一方式。”
“不要这样子……求你了。“栗娜泣不成声。谁来把他抓起来啊。
库洛洛突然凑近她耳边，忽然说起另外的话题：“对了，栗娜想好去哪个城市了吗？”
“什么…城市？”
栗娜哭得脑袋发懵，啜泣着，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忽地听到耳边一声轻笑，这样对她来说极其残忍血腥的场面，在库洛洛看来好像只是一出有意思的剧场，甚至令他感到愉悦。“纳卡城，恩斯亚市，还是卡布克区？”
库洛洛挨个念出城市的名字，正是当初店里的背包客告诉栗娜的三个宜居城市名字。
栗娜呆了下，立刻摇头否认。
……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要离开…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库洛洛目光平静，嘴角浮起一抹虚无浅淡的笑：“如果栗娜已经挑好了城市，我可以帮忙。”
帮…忙?
“我不明白……
“我可以帮忙将栗娜的尸体带过去。”
像说情话一样，他凑在她颈边小声说道。搂住她腰的手指伸进栗娜的衣服下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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