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九位神明播撒的恩惠,以不同形式存在于世,帮助子民驱散身上侵染的不祥。
生命女神维比娅是草药,曙光之主拉拜是金叶树枝,黑夜女神穆特是月光泉水,其他神还不知道。
系统图鉴根据对话跳出了新的内容,汲光看了一眼就点了确认,继续交谈:
“那么阿纳托利,你身上的诅咒算严重吗?如果只有脸上那一小块,这次喝完,能不能直接驱散干净?”
“……不好说,喝完也得过几天才能有效果,希望可以吧,我的确算是感染比较浅的。”阿纳托利笑了一下,眼底带着一丝期盼,连带看着汲光的眼神都极其温柔。
汲光没注意阿纳托利的目光,他只是快速点了下一个交流话题,目光移动到中心正在分发药剂的老人身上:
“话说回来,那位艾伯塔先生,到底是什么人物呢?能熬药剂……是医师吗?可他之前为什么一眼就说我是骑士?其实我看起来不太像吧,又为什么那么笃定说我没有被黑暗侵染?”
当时的他灰扑扑的,那么狼狈,哪里像神明的骑士?
他浑身藏得严严实实,又怎么确定他没有感染诅咒?
说到诅咒——
汲光点开存档栏,角落明晃晃的【时间诅咒】四个大字还在散发存在感。
而且他个人属性里,诅咒那栏数字,有整整10点呢。他力气敏捷的评定都才11点和10点。
“艾伯塔先生出身朝圣之地西罗,曾经是光辉神殿里的一名神父,自然知道很多。”
阿纳托利提及老人的语气很尊敬,说完顿了一下,沉吟了许久才继续道:
“先生是很优秀的神父,总会有点特殊本领,能看见黑暗侵蚀的气息也很正常,啊……说到这个,我明白了!你是缇娜阁下选中的人,身上或许还有命运女神给予你的祝福,能看见诅咒,为什么不能看见福光呢?神父可能就是根据这个,判断你是骑士,神明的骑士。”
说着,阿纳托利目光渐渐热切,他眨也不眨看着汲光,灰蓝的浅色眼眸倒映着对方漆黑澄澈的双眼。
“现在很多圣骑士都已经失去了属于他们的祝福,只剩一副华丽的铠甲,完全名存实亡,而你不一样,如果是你的话,还能拥有福光也不奇怪。”
也不说哪里不奇怪。
就这么理所当然。
就和阿纳托利对老人艾伯塔的信任——如果不是汲光这么问,他从不思考艾伯塔做出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就像艾伯塔说汲光是骑士,他就信了,就像艾伯塔说汲光没有被黑暗侵染,他也信了。
阿纳托利会和默林呛声,但从不会和艾伯塔呛声。
因为他是太阳信徒,而艾伯塔是曾经侍奉曙光的神父。相同的信仰往往会降低信任的成本,尤其对方还是信仰的代言人之一。
哪怕后者时常会用打量的目光看他,用怀疑的目光看他的白发白肤,还曾提出让他赤身裸体在太阳底下跪到日落,以此证明自己的虔诚,祈求曙光之主收回阳光对他的惩罚——这一点被默林制止了,阿纳托利得以逃过一劫。
阿纳托利对神父的尊敬是出于他的信仰,是出于神父的身份。不管艾伯塔怎么看待阿纳托利,作为曙光神父的他,的确给了阿纳托利一个信仰太阳的机会,让他得以拥有太阳信徒的名号。
这些事汲光就不知道了,估计知道也只会很难评。
他现在只是听着阿纳托利的回答,努力收集其中的信息:
嗯……
所以【时间诅咒】在神父眼里,其实反而是福光吗?
汲光想:来自神明的诅咒,和来自恶魔的诅咒,看上去是不同的。
“我最后再问一个问题,阿纳托利。”
“请说吧。”
“你知不知道森林里的……狼人?”
汲光终于把很久之前就想问的事问出来。
维比娅的恩惠既然如此难得,那么森林里那个巨大的毛茸茸,为什么要把珍贵的东西给我呢?
而附近又恰好有这么个村落……
汲光还是不可避免的认为,这是个连续任务。
以阿纳托利对他的好感度,现在应该能问这个了吧?虽说看不见好感度值,但对方的态度变化实在明显。
“狼人?”
阿纳托利眨眨眼,困惑道:
“你是说兽人族里的狼兽人吗?兽人族的确住在北努巨森的另一侧边境,但距离这里很远,你是从那边旅行过来的吗?你遇见那里的兽人居民了?”
“不是不是,我没有经过他们的领地,就只是在森林里遇见了一位,呃,虽然我说是狼人,但我也不太确定,因为他看上去有点特殊——很高,比默林还高,好像是有个狼头,但是长着角,有点像弯刀一样的角,还有一条布满鳞片的尾巴……”
阿纳托利听着听着,脸色骤然变了。
他目光变得极其锐利,肌肉都不自觉的绷紧,甚至一把上前摁住了汲光的肩膀。那有着厚茧的手情不自禁的收缩,愣是把汲光摁得倒吸一口气:
“你……遇见那家伙了!?”
“呃?只是见过一面。”汲光不解道:“怎么了?”
“那是个怪物!伪装成兽人,但四不像的恶魔!”
阿纳托利几乎要尖叫了,尤其是汲光的表情如此迷茫: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兽人,不会有这样古怪的特征,狼兽人不会长有蛇的尾巴,虎兽人更不会拥有鸟的翅膀,哪怕是狐兽人和兔兽人结合,也不会生下综合两者特征的子嗣。”
汲光:“咦?是这样吗?”
阿纳托利为汲光又一个常识性缺陷感到震惊。
他不得不向他解释兽人的生物特征——兽人内部有无数种群,而他们的血脉也很奇特。虽然不存在生殖隔离,但不同兽人的混血,绝不会出现动物特征混合在一起的嵌合现象。狼兽人和羊兽人之间,只能生下狼兽人或者羊兽人。
“所以拉图斯,亲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