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问:“这位是……”
小满回:“飞花楼楼主钟离梅,也是霜降师姐的母亲。”
孤鸣山的飞花楼,肩负着维护武林秩序、调解江湖纷争的重任。楼主钟离梅是一位奇女子,早年因在夫家受了凌辱,便仅凭一人之力灭了夫家满门,独自抚养幼女长大。在江湖中的威望仅次于盟主钟离浩,武林中最常见到钟离家身影的,便是她了。
奚容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钦佩。
小满见她感兴趣,便继续为她介绍孤鸣山的其他几楼。
孤鸣山上,除了寒山飞花楼外,还有中天门的神玑楼、戒门执事楼和八仙峰听影楼。
神玑楼的楼主正是掌门钟离浩,少主钟离惊雨协助其左右。楼内主要负责宗门内政庶务,培育弟子,是孤鸣山的核心所在。
而执事楼,则是宗内规矩纪律的监督与执行处。弟子若犯了错,需前往执事楼领罚。执事长老钟离雷,以铁面无私著称,正因他过于正直,不懂变通,至今仍未娶妻,成了宗门内的一桩趣谈。
最后是听影楼,顾名思义,专探听江湖消息、传递情报之职。楼主钟离煜,年方三十,整日沉迷于饮酒遛鸟,寻欢作乐,颇有几分不务正业的意味。
但令人称奇的是,尽管听影楼的正副楼主一个不务正业,一个疏于管事,但听影楼的消息却始终是武林中最快、最全的。
奚容芷听完种种,望着座座屹立于山峰峻岭之间的巍峨宫殿,心头感慨万千。
孤鸣山不愧为武林魁首,楼台高筑之下,各楼各司其职,条理分明,井然有序。
日薄西山,晚霞如绸,染红了半边天际。
小满见天色已晚,便领着奚容芷返回了药神阁的碧落小院。
这处院落坐落于幽静的山谷之间,四周景色如画,令人心旷神怡。
院子虽不大,却布局精巧,主屋、灶房、起居室一应俱全,屋后还有一块小小的菜地,显得格外温馨。
“真美。”奚容芷由衷赞叹。
她喜欢这里的宁静,不仅远离喧嚣,离药神阁也近。
院前便是连绵起伏的青山峡谷,仿若一幅天然山水画卷。
“阿芷姑娘!”一道清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奚容芷与小满刚在院中转了一圈,正站在院前欣赏远方的景色,闻声回头望去。
惊雨换了一身墨白相间的劲装,马尾随风飞扬,手里提着一个大包袱,正沿着山间小道快步走来。
他身后跟着一袭青衣的霜降和一袭绿衣的青棠,三人步履轻快,皆抬手朝她招呼。
“你们都来啦。”奚容芷笑着上前,推开院门迎接。
几人走进院子,惊雨将包袱放在院前的石桌上,笑道:“给你带了些衣物和日常用品,看看还缺什么。”
霜降也跟着道:“若还有需要的东西,尽管告诉我,我帮你准备。”
奚容芷道了声谢,也不客气,伸手去提包袱,却忽地“嘶”了一声,捂住手臂,眉头微蹙。
“怎么了?”霜降和青棠立刻围了上来,关切问道。
奚容芷笑了笑,摇头道:“没事。”
随即换了另一只手提起包袱,转身进了屋子。
霜降皱了皱眉,神情严肃地看向小满,低声问:“怎么回事?阿芷姑娘怎会受伤?”
小满垂首,小声嘟囔:“是被九公子伤的。”
“九叔?”惊雨眉头一皱,不解,“他为何要伤阿芷姑娘?”
小满捏着手指,有些无措道:“九公子问阿芷姑娘三天前的亥时在哪儿,还要什么证人……我也搞不清楚。”
惊雨闻言,脸色一沉,心中已然明了。
恐怕是因为自己,连累了阿芷姑娘被九叔怀疑,继而受到了伤害!
他俊脸一板,猛然转身,大步朝院外走去,背影中透着一股决然。
青棠一脸诧异,低声问:“惊雨公子这是要去哪儿?”
霜降猜到了几分,但还是摇了摇头,淡淡道:“别管他,他向来是想一出是一出。”
青棠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待奚容芷从屋里出来,问起惊雨的去向,霜降也只是轻描淡写地以“有事”带过,未再多言。
而那飞奔出去的惊雨则直奔后山钟楼,暗卫处暑飞快现身阻拦,“少主……”
“九叔呢?”惊雨怒气冲冲。
处暑道:“在楼里处理暗卫营的……”
话没说完,惊雨已经一把推开他冲进了楼里。
钟楼主殿空旷暗沉,弥漫着一股生冷气息,进来便让人感觉被掐住了脖子似的,很不舒服。
主殿暗处,呼噜呼噜的呼吸声若隐若现,一双赤瞳利眸忽然睁开,惊雨霎时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忙出声轻哄:“闪电闪电,是我啊,你还识得我嘛?”
那双赤瞳利眸自暗影中定定地盯着他看了会儿,方才闭上。
惊雨这才松了口气,九叔养着的这只狼,脾气可不太好。
“找我?”一声低沉的嗓音自侧边传来。
惊雨寻着声音的方向穿过主殿,在偏殿案台之后见到了一袭黑衣的影子。
夜幕即将降临,殿里也不点灯,无端让人感觉背脊发凉,阴森森的。
惊雨怒气早就被那头狼给吓散了,但想起来的目的,还是板了板脸,生硬道:“九叔这是作甚?阿芷姑娘好意救我,你却要伤她!”
钟离雪没说话,小片刻后,一缕烛光亮起,满室生辉。
刚放下火折子,一道暗影自黑暗中快如闪电般蹿上高台,威风凛凛蹲在他旁边。
钟离雪伸手摸了摸皮毛光滑的狼头,这才抬眸看向少年怒气冲冲的面容,缓缓掀起袖子,露出那已被逼退蛊毒的苍白手腕。
声音沉冷如冰:“你可知,我这蛊毒,乃是魔教那妖女所下?”
惊雨一惊,想上前查看又不敢,只能关切道:“九叔也中蛊毒了?”
难怪那晚将他丢在阿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