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偏开身形,擦肩而过,转眼便消失在相反的方向。待脚踩轻功跃进春山小院时,凛冬忽然便想,这二号来春山小院作甚?怎一脸不虞、怒气冲冲地走人了呢?
“哎呀凛冬你终于回来了!”
惊雨的声音传来,凛冬抬眸看去,院中阿芷姑娘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周边有剑气扫过的痕迹,看来是久等他不回,已用树枝代剑练了好一会儿了。他将剑递过去,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下:“出来时遇到魔教乌衣教使,帮长老们拦了一下。”
惊雨登时睁大了眼,拉这着他转了一圈,“没受伤吧?”凛冬摇头,“并未。”
惊雨便不再管他了,接过剑,拿到奚容芷面前,“阿芷,你试试这把剑。”奚容芷丢掉树枝,道了声谢接过剑,一把抽出长剑,随即疑惑,“剑已出鞘过?″
惊雨道:“方才凛冬遇到魔教教使打了一架,应当是那时出鞘过。”奚容芷哦了声,点了点头,随即丢开剑鞘,握住长剑挽了个剑花,而后翻身一转,回身撩剑。
惊雨在旁满意地点了点头,“阿芷学剑也是极快,当初就应当学剑的。”“呵,阿芷姐姐学剑去了,那某些人的小命怕是也要不保了呢。”惊雨顿时语塞,睨了靠在门框上的一袭绿衫的青棠一眼。这东宗祝家姑娘怎随时随地拆他的台呢?
哪里得罪到她了?
旁边静默的凛冬也看了青棠一眼,转而又去看春山小院外的山道,暗暗思忖那天字二号到底来作甚?
处暑没来做什么,就是来邀请阿芷姑娘去后山寒冰池旁继续修炼冰魄心法而已。
今晨,公子将那册蓝封皮绝顶功法秘籍丢出来,冷淡道不用便收回藏书阁,莫放在偏殿碍眼。
处暑当时犹豫了一下,心想阿芷姑娘的心法刚练至第二重,那焚毒需得练到第三重才能全部清除,他便赶忙道还有用的。公子也未问还有何用,又是谁用,如往常一般去两大营巡视去了,但公子也没再让他收起心法秘籍了。
处暑便知其意,连忙往前山赶来,他是先去了药神阁,知道奚容芷在春山小院,便又赶来小院。
谁知从大开的院门中看进去,便见两道白衣身影在院前练剑,好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情意绵绵'剑法啊!
处暑当时便想走了,但还是强忍了下来。
他敲了敲院门,见两人停了剑招,齐齐朝他看来,处暑硬邦邦道:“奚容姑娘,你焚毒未解,需继续回后山修炼心法第三重,请随我走吧。”奚容芷弯唇一笑,手中树枝一挽负于身后,“多谢处暑少侠仍记挂在下的毒伤。”
她微微一顿,笑意敛回,“不过,心法秘诀我早已记下,便不再劳烦九公子和处暑少侠了。”
处暑嘴巴微张,一句话也说不出,看着如同一对眷侣般,亲密说笑的两道身影,头一转便走了。
心间又气又怒,也不知气些什么,又怒些什么。待处暑回到钟楼偏殿时,钟离雪已从两大营回来了,正坐在高台案桌之后查看手中密函。
处暑气冲冲回来,上前便去把蓝封皮秘籍心法收起来,一言不发转身要往藏书阁走去,只是方转过身又顿了顿,往公子身后的窗台看去。两株栽种在白陶瓷花罐里的兰草在山风中微微摇晃,无端给这块森冷压抑之地增添了一抹鲜活的绿意。
处暑惊讶了,也诧异了。
公子何时这么有兴致了,搞了两株兰草过来?钟离雪见处暑气冲冲进来收了秘籍便要走,便知事不如意,心中微微一滞,但却未表露半分,见他停住,沉声道:“还有何事?”处暑视线从兰草收回,硬邦邦禀报道:“魔教乌衣教使偷袭宗门,似是在寻找什么,被执事、听影两大长老抓住了。”钟离雪垂眸,手中密函合上,淡淡道:“那便不关我们的事了,无需费心。″
“是。“处暑应了声。
随后拿着秘籍去藏书阁,恨恨地放到最高之处。空山新雨后,山川峡谷被洗得焕然一碧。
奚容芷与惊雨走在山间小道上,远眺夕霞,感叹:“你们孤鸣山真是壮阔啊。”
惊雨没看山川,含笑望着她的身影。
奚容芷忽地转身,期待地看向他,“待日后成了亲,这么大的孤鸣山我是不是哪里都能去了?”
惊雨飞快收回视线,随即莞尔,“也不是处处都能去的,钟楼还是一样的规矩,此外便是后山禁地也去不得。”
“后山除了钟楼还有禁地呢…“奚容芷诧异,而后调侃道,“莫不是藏了仁么绝世功法?”
惊雨也跟着笑,摇头,“我也不知,但若论绝世功法,我想,应当再没有比无极法量神功更高的内功心法了,所以应当不是藏着什么绝世功法,至于那禁地里有什么,或许要到我接任掌门之位时父亲才会告诉我了。”奚容芷点点头,随即又奇怪道:“无极法量神功?此前只听说无极宗的武功是无极功,莫不是我听错了?”
惊雨笑道:“并未听错,无极法量神功确实分为无极功与法量神功两个功系,但若要修炼法量神功必须得先练成无极功,否则功法会逆转,使人走火入魔。”
“不过这世间修得法量神功的人极少,从前只开宗老祖练成功过一次,如今便是九叔,听父亲说已练至虚妄境了,这便也是外界只知我无极宗武功为无极功的原因了。”
奚容芷讶然,“你九叔这么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