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伸手拔了腰间的匕首朝着奚容芷就捅了过去。
奚容芷飞快侧身,脸色瞬间一冷,横手一掌当胸劈去,冰魄真气随心而动,周行坤只觉心口猛地一痛,紧接着浑身冰冷起来,冻得他脸色苍白。趁此机会,奚容芷反手截刀,欺身横架在周行坤的脖间。周行坤惊惧不已,张口正欲大喊救命,她一瞬点了他的哑穴,禁锢着人,厉声质问:“赵小夕是怎么死的?”
周行坤面上滑过一丝疑惑,奚容芷提醒他,“城外十里地赵家老汉的女儿赵小夕!”
周行坤终于想起来那是谁了,急忙张了张嘴示意自己说不出话来,奚容芷刀尖往前,划出一抹血痕来,倒也给他解了哑穴。周行坤急忙道:“她是自己投湖自尽的!不关我的事!”奚容芷刀尖再次往前,“若不是你强抢民女,她何苦自尽!”周行坤大惊:“冤枉啊!我后院那么多女人只有她不是我抢来的,是那赵家老两口见钱眼开,偏要把那小姑娘送给我的!”“你还狡辩!”
“我没有!我再禽兽也不喜欢一个还没及笄的小女娃,可那赵老妇见我不过随手调戏了一下小丫头,第二日就将人送到我府上,还讹走了我五十两银,说是给他们儿子娶媳妇用的!”
奚容芷闻言,手里匕首一顿,周行坤瞅准这个时机,猛一挣扎,大喊出声:"救一一”
下一刻,他闷哼了一声,怔怔往下看去,一把匕首捅入他的心脏,不待他说话,匕首打着旋儿全部没入到身体里。
周行坤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面目温柔的女子,张了张嘴,溢出大口大口的血液来。
窗户“吧嗒"一声打开来。
霜降闪身跃了进来,一眼就见周大少爷口吐鲜血,死不瞑目,她一惊,急忙看向奚容芷,却被她脸上的冷寒之意震得微微一怔,“阿芷”奚容芷冷声反问:“他作恶多端,横行一方,不能杀?”霜降怔怔摇头,这人确实该死,只是没想到,会死得这样快。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同样横行一方的衡州府归剑山庄少庄主刘之璋,也是死得教人措手不及。
门外传来脚步声,“砰”一声门被推开。
一名黑紫色劲装的护卫冲了进来,见状提剑便杀了过来。霜降顾不得多想,抽出腰间的两把匕首上前抵挡。屋里你来我往、刀光剑影,奚容芷将周大少掀翻,拔出匕首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扭头看向屋内打斗的两人,在霜降旋身躲过一剑时,她手里的匕首凝着寒霜之气射了过去。
那护卫噔噔噔几步后退躲开,下一瞬,霜降错身闪过,手里的匕首自他脖间狠狠一划,护卫手里的长剑落地,捂着脖子倒地。他身上掉下一块腰牌,霜降伸手接过,腰牌是精铁所制,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圣字。
奚容芷猜测:“莫非是……圣镜门的人?”霜降脸色一沉,“不错,正是圣镜门的人。“她反手收起腰牌,“看来,江湖中也有门派搅和进这起通敌卖国之事了。”两人对视一眼,纷纷闪身从窗户跳了出去。霜降早前摸进府里虽不能靠近前院书房,但地形却叫她摸了个清楚,躲开府里的护卫,带着奚容芷一前一后出了周府。回到客栈,两人连房间都没退,找了个荒废的院子躲了进去。城里少了年轻人,许多院子便都荒废了,倒是方便了她们躲藏。霜降换回了她在孤鸣山的穿着,拿起流星剑,“阿芷,城里势必会乱起来,我将暗卫留给你,你护好自身。”
奚容芷猜到她要干什么去,“你自个也是,护好自身。”霜降点头,身形一闪消失在院子里。
未时日头仍旧热烈,惊雨一行人进了矿场,被眼前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许许多多饿得瘦骨嶙峋的矿工背着巨大的矿石从山洞里出来,稍微慢了一步便会被两旁守着的监工抽上一鞭子。
不远处一上了年岁的矿工背不动背上的矿石,腿脚发抖之际摔倒在矿堆里,怎么挣扎都背不起来,无袖短衫上的肩膀早已被勒出条条血痕。一监工看见,甩着鞭子便过去了,“干什么啊!不想干了!”矿工连忙挣扎,“干干干,别打我……”
“啪一一"鞭子还是无情地抽在了他的身上。惊雨瞬间一怒,上前一步,赵云寄连忙拉住他,小声道:“莫要打草惊蛇。”
惊雨闭了闭眼,双手握得死紧,旁边的崔子烈也扭过头不忍再看,却见身旁跟着他们一起进来的男人目光阴狠地盯着那处矿场看。崔子烈自觉大家都是一伙的,忙伸手拍拍他,“这位兄台…”男人这才转过头看他,眼里一股子居高临下的气势,崔子烈蹙了蹙眉,顿时不想跟他说话了。
矿洞里出来一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新来的,都过来!”惊雨几人便被身后的护卫推操着走到洞口。那管事看着四人的模样,满意点头,“叫什么名字啊?”四人顿时一愣,还是赵云寄先出声:“铁柱!”惊雨和崔子烈登时看向他,嘴角抽搐,管事看向崔子烈,“你呢?”崔子烈抓耳挠腮,结结巴巴:“我……大,大壮!”惊雨顿时心急了,他叫什么好啊?啊?什么好?眼看着那管事的目光转向他,惊雨脑海里滑过一个名字,想也不想地喊了出来:“狗蛋!”
剩下三人齐齐转头去看他,惊雨反瞪回去,狗蛋怎么了?那可是真人真名呢!
管事看向最后那人,那人倒是淡定得很,嗓音低沉:“虎子。”管事嗯了一声,毛笔往嘴里一蘸,唰唰写上几人的名字,而后抬手一挥招呼着他们进了洞里。
矿洞被一把把火光照得透亮,越往里越能听见采矿的“叮叮当当”声。进到采矿处,是一座较为宽敞的矿山,无数瘦骨嶙峋的矿工爬在矿山上敲、打、捶,各个挥汗如雨。
管事给四人一人分了把捶子,将他们分开塞进一处处矿场里,盯着他们干起了活,这才四处巡逻起来。
惊雨敲了会儿石矿便手心起泡,他不可思议地看了会儿,扭头看一眼管事的,凑到旁边的矿工身边,“哎,小兄弟,你认识赵小柱吗?”那矿工木木转头,两眼麻木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麻木地敲打着手下的矿石。
惊雨后背倏地冒出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