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要弄死她啊。
蒋琦鸢又开始剧烈挣扎,“老王八蛋!有种你永远都被放老娘下来,否则我让你断子绝孙!”
“行啊,我等着呢,阿鸢。有能耐你就试试,我看看到底是谁先跟谁服软。”
蒋琦鸢嘴巴上虽然厉害,但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发毛,毕竞老混蛋的本领她都体验过。他发起飙来,真是把她往死里弄,不分昼夜地和她纠缠在一起,直到把她耗到服软求饶才肯做罢。
楚易则扛着她,正打算进门,一抬眼,看到楚越霖抱着胳膊站在门口,挑着眼皮看着他们,饶有兴致地听着他们吵架。楚越霖和楚今澜不一样。父母吵架吵得比较激烈的时候,楚今澜会当真。但楚越霖知道,他的亲爹亲娘就是纸糊的老虎,他们吵架的方式幼稚至极,甚至有八分的调情成分在。
楚易则和儿子的视线撞在一起,揽着女人腰身的手微微收紧,“你怎么在?”
然后慢条斯理地把蒋琦鸢放下来,圈住她的腰。蒋琦鸢看着这个装货狗男人,都懒得说话。没人的时候,他就是个斯文败类的老混蛋。见到了儿子,又开始假装当一个好大爹,树立当爹的威风。楚越霖耸了耸肩,懒洋洋地说:“我这不是怕你欺负我妈?”今儿楚易则开会开到一半骤然离场,楚越霖就察觉到不对劲儿。楚易则一向是个工作狂,能让他把工作抛到脑后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楚今澜,一个是蒋琦鸢。
楚今澜还在关禁闭,连大门都出不去,自然不能再惹什么祸。那就只能是因为蒋琦鸢。
其实自从楚易则签下离婚协议书、蒋琦鸢从家里搬出去之后,楚越霖就知道,楚易则早就后悔离婚了,上赶着在蒋琦鸢面前刷存在感,就是为了复婚,为了夫妻两人重修于好。
但是呢,他这个亲爹又当爹当惯了,死要面子,人又古板,所以即使卯足了心心思想把他亲妈追回来,也能抬手就抽人屁股,把人气疯了。这么一拉一扯,吃亏的是蒋琦鸢,浪费感情的也是蒋琦鸢。楚越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妈被人欺负,于是猜到楚易则可能会带她回家之后,就提前赶了过来。
“我能欺负她什么?我恨不得拿她当祖宗似的供着。"楚易则皱着眉头盯着楚越霖,这个小白眼狼可真会挑时候出现,摆明了就是为了和他对着干。蒋琦鸢冷哼一声,见到儿子心里也有了底气,抬起自己双手,“你见过有谁是这样当祖宗的?嗯?我看你个老混蛋是想要我给你当奴隶吧!”楚越霖看着蒋琦鸢的表情,知道这不是夫妻俩的情趣,估计是他亲妈不愿意,老古董要用强的。
于是他连忙低头帮蒋琦鸢把领带解开,他错开半个身子,将蒋琦鸢和楚易则隔开,而后眼神冰冷地看向楚易则,“爸,你这就过分了吧!哪有你这么欺负人的?你是把我和澜儿当白痴的吗?”
“我之前和你说过,我就这么一个妈,你再欺负她,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楚易则看着母子俩同仇敌汽的样子,看他们站在一起俨然把自己当成外人,脸色立刻拉了下来。
这个家,快他们母子三人一起过吧,他就是个多余的是吗?“我是你爹,你就这么和我说话?"楚易则不怒自威。楚越霖勾了勾唇角,“你是我爹的前提是,她是我妈。要是没有我妈,你怎么当爹?”
楚易则眯了眯眼,恨不得抽出皮带把小白眼狼狠狠抽一顿,让他看看究竟谁是爹。
楚越霖也不甘示弱,冷静的,一动不动地迎上楚易则的目光,面上的表情似乎在挑衅着说:有种你就来。
楚易则慢条斯理地低头挽起衣袖,真打算动手教训教训楚越霖,顺便向蒋琦鸢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即使他上了年纪,精力也比二十岁的年轻人旺盛。蒋琦鸢见状,心立刻提了起来。她是真见过父子俩干架,楚易则年轻的时候喜欢练拳击发泄,有些硬本事。那时候楚越霖年龄又小,大概还不到一米八,被当爹的给揍惨了。
说实话,她有些怕楚越霖吃亏,又担心楚易则上了年龄。蒋琦鸢立刻攥住了楚越霖的手腕,“行了行了,既然来了,正好我有事找你呢。”
说完,她就打开门,拉着楚越霖把他拉了进来,然后“砰"的一声甩上门,把老混蛋扔在了外面。
女人压低声音,“别和你爹动手,再给他气坏了。”楚越霖轻叹一声,调侃着说:“哎,您瞅瞅您这个胳膊肘还是还是往我爹那拐。”
蒋琦鸢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他那一身老骨头,我怕你给他弄散架了。到时候磕到碰到怎么办?反正我是不伺候他。”楚越霖笑了笑,“那到时候,他要是再给你摆脸色,你就给他扔出去。”蒋琦鸢捂着嘴笑了出来,“好主意!我把他当武大郎,天天喊他起来喝药。”
在外面碰了一鼻子灰的男人,竖着耳朵听着母子俩窃窃私语,奈何房子的隔音太好,他什么也没听清。
楚易则站在门口思考了几秒,他觉得不能再放任蒋琦鸢这么下去,于是他直接开车去了趟蒋彭华那里,带了两瓶好酒,和他的老岳父聊了一下午。当晚,蒋琦鸢就接到了蒋彭华的电话,蒋彭华劈头盖脸给她一顿训,让她别和蒋莉学,花钱招惹小男孩,说蒋家出来蒋莉这一个就够丢脸的了。蒋彭华骨子里也是个相对保守的人,毕竞受制于时代。蒋莉他管不住,他怕妹妹像二十多岁出头时那样,喝醉了酒,哭着说自己好像喜欢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蒋彭华告诉她,这是错的。
他没有任何其他想法。这是真的。
可蒋莉却说她知道自己做的不对,甚至怀疑自己心理有病,为了压抑这种感情,她也选择过逃避、远离。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就是会喜欢。因为这种畸形的情感,蒋彭华一直不敢过度管教蒋莉,看着她任性妄为,放任她这么多年不学无术在外面流浪。
即使很久之后,在蒋琦鸢母亲的忌日之后,蒋莉笑呵呵地对蒋彭华说过,“哥,我那天喝醉了,你就当我耍酒疯。”可这道天堑就像横亘在两人之间一样,隔阂了很多年,如镜中花,水中月。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