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得轻颤了一下,撑着床就要往外跑。楚易则圈着她的腰,把她拉到自己身边。蒋琦鸢只觉得男人滚烫的掌心贴在她的后背上,烫得她像是被钉在原地一样,一动不敢动。
楚易则伸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冰球,温柔地帮她敷脸,小心翼翼地问她:“还疼不疼?”
一提起这茬儿,蒋琦鸢就更委屈了,她抬手拍掉他惺惺作态的手,把他手上的东西夺过来,扔在地上,“砰"的一声,冰球被摔得四分五裂。“都怪你,都怪你!你滚出去!你别做梦了,这辈子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嫁给你的!”
她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专门往他的心窝里挖。楚易则咬了咬后槽牙,一脸阴翳地看向她,“不嫁我,你嫁给谁,阿鸢?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蒋琦鸢抬着下巴看向他,“我出门随便找个人嫁了,我也不会嫁给你个混蛋!”
她的手指向门口的方向,“滚出去!”
楚易则眯了眯眼,他慢条斯理地把眼镜摘掉,顺手扔在床头柜上,然后抬手攥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到自己的腿上。
两人亲密接触,呼吸交织,蒋琦鸢都快要气死了,这个死变态,是听不懂人话吗?
楚易则一手捏着她的腰,把她固定在自己的腿上,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看了她一样,毫不犹豫地碾上她的唇。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样,是阴翳的,是暴戾的,蒋琦鸢仰着头往后躲,双手在他的胸膛上一顿乱抓,可男人就像是一堵墙,把她围得密不透风。蒋琦鸢只觉得自己口腔中的氧气几乎要被抽干,舌根都是麻的,酸的。她挣扎了半天,终于抽出一只手,对着他的脸就要扇下去,却被男人牢牢攥住手腕。
楚易则用指腹摸了摸她红肿微润的唇畔,柔声说:“打我一下,今儿我就亲你一下。”
他的语调上扬,说得跟调情似的。
蒋琦鸢被他的气得牙齿咬在唇畔上,“你个死变态!”楚易则被她的话逗笑了,亲他也亲过了,现在心情很好,况且,他也知道她是个犟脾气,一言不合没招待他祖宗三代就算不错的了。男人垂眸看向自己的未婚妻,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可爱,肿的那张脸像只仓鼠似的。他的心软的一塌糊涂,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又重新拿起一块冰球,转轻贴到她的脸上。
蒋琦鸢抬胳膊拂开他的手,她眼尾泛着红,让他滚蛋。楚易则也不愿意再刺激她,便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起身整理一下被她揉皱的外套,临走之前,又没忍住俯身凑近她。蒋琦鸢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楚易则便故意一点一点地向她逼近,把她逼到了床头,退无可退。男人见状,心情愉快的笑了,他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冰球,提醒她:“要是再不冰敷,你明天就得顶着这张脸出去见人了。”说完,楚易则拂袖而去。
男人离开之后,蒋琦鸢用力擦自己的嘴巴,感觉几乎都要被擦破皮了,可他身上那股檀香味就像刻在她的血肉中一样,无论如何都除不掉。他的吻侵略性太强太强了,强得要侵占她的五脏六腑一般。蒋琦鸢打了个寒颤,她有一种可怕的预感,觉得她无论如何都逃不掉楚易则的手掌心。
大大
楚易则回到楚家老宅的时候,家里灯火通明,楚老爷子、楚东扬、陈素云、楚青岭都在等他。
显然,他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他们就等着他回来兴师问罪呢。尤其是陈素云,几乎演都不演了,脸色铁青,一脸愠色和戾气。不过,楚易则倒是也不在意,他看着这群人脸上不痛快,心里比谁都开心。楚易则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主动说:“爷爷,爸,今天我向蒋家提亲了,你们看看哪天有时间,咱们两家人坐在一起商量商量订婚的具体事宜。”
楚东扬抬手捞起手边的茶杯就向他砸去,“你个不孝子!你看看你干的是什么混账事?连你亲弟弟的未婚妻你都要抢!”楚东扬是真被气到了,不断地抚摸自己的胸口来压抑自己心中的怒火。楚易则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爸,既然是一纸婚书,既然是楚家和蒋家联姻,为什么我和阿鸢就不可以呢?楚青岭是您的儿子,我也是您的儿子,无论谁娶阿鸢,人都是您的儿媳妇,这也没什么区别,不是吗?况且,青岭和阿查连婚都没订,算哪门子未婚妻?”
楚东扬站起身来,手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个以下犯上的东西!看我不抽你?”
“够了!"楚老爷子不怒自威,楚东扬收回手,坐在椅子上。楚老爷子看向楚易则,“说说你的想法。”“爷爷,我没有其他的想法,我只是喜欢阿鸢,想娶她为妻而已。”陈素云扶着楚东扬的胳膊,假装哭了起来,“你这孩子,可你弟弟也是喜欢阿鸢,也想娶她为妻。这么多年,他们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整天在一起玩儿,圈子里人人都知道,他们是金童玉女,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说说你,你在中间插这么一下,完全就是在打我楚家的脸啊。到时候事情传出去,你让别人怎么看我楚家?″
陈素云一惯会煽风点火,楚易则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这话是在故意点火?一字一句都和楚家的脸面紧密挂钩,偏偏楚家又是重视面子的。果不其然,楚老爷子闻言,起身,把楚易则带到了祠堂,让他对着他母亲的灵堂跪下。
楚老爷子取出祖传的鞭子,一鞭子接着一鞭子抽在了男人的后背上。楚易则一声不吭,任由老爷子罚,任由老爷子打。他不在乎这点儿疼痛,他一心只想娶蒋琦鸢,只想从楚青岭手中把她夺回来。祠堂里只有祖孙两人,门紧紧闭着,昏黄的灯光照在鞭子上,鞭子泛着光泽,上面早已染上了男人的鲜血。
楚易则的脊背挺得笔直,即使一鞭子接着一鞭子打下去,他也不曾弯过腰。楚老爷子打累了,把鞭子扔在一旁,走到楚易则的面前。男人扶了扶银丝框眼睛,面不改色地对他说:“您打也打过了,该出的气也出了,该演的戏也演了,骂名都我一个人担着,我可以娶阿鸢了吗?”楚老爷子紧紧地盯着他,其实他比任何一个人都知道自己的孙子有多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