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虽愿收留他们,却也捉襟见肘,无力长期接济。
更何况他们还有一幼子抚养。
眼看战事不休,兵费剧增,非但粮草告急,他物既少且贵。
眼看着所携的少数家资即将耗尽,他们匆忙下别无选择,唯有临时做这挑水去城门售卖的小生意。
虞临的视线一直落在那正好奇地睁大眼睛、不住打量自己的胆大幼崽身上,心不在焉地应了几声。
在对方小心翼翼地询问他的名讳时,他也随口说了:“陈国虞临,字子至。”
便又听对方一番赞美,最后道:“……奈何老朽垂暮,且门庭式微,家女柔弱,恐难酬今日厚恩。幸有外孙艾,乃南阳邓氏之后,倘有机缘,日后或可略报万一。”
听到这里,虞临缓缓地眨了下眼。
他忽然有了主意。
“善。我观此童甚慧,颇有异才,愿拭目候之。”
这当然是假话。
在二人反应过来前,虞临已神态自若地从袖中取出一物,利落投到乖乖坐在鹿车上的邓艾怀中:“予你自用。及冠之日,再来寻我。”
二人还未完全听明白虞临的意思,便本能地逐影而去,最后看向那物的落点。
——正困惑地端详怀中那金灿灿的小饼的邓艾。
待看清楚那并非是他们眼花,而切切实实是一块瞧着有一两重的金饼后,父女俩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连冷汗都下来了。
“还请虞君切莫如此!”
他们如今落魄,连这出手相助的恩情都无法还清,怎么能再厚颜无耻地接受如此贵重的馈赠!
然而等他们急匆匆地回头,欲要将金饼归还,却早已在攒动人头中失去了对方的行踪。
进城的队伍虽长,却很是有序,不久便轮到了虞临。
来自陈登的推荐信当然是不能用的,他先是递上了出自荆州友人们之手的名刺和进城所需的十钱,又自然地摘下幕离,还模仿着前面那些商队主人的动作、从囊中取出给守卫的贿赂金。
此时的他刚给出身上的最后一块金饼,余钱其实已经不多,却也没有破坏当地人规矩的念头。
令他意外的是,守卫在看过名刺后,审视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定格了片刻,就很快地移开。
旋即痛快放行,根本不等他递上贿费。
孔明他们准备的名刺,竟然这么好用吗?
虞临任由思绪发散着,漫不经心地收起了省下的这十几枚五铢钱,重新戴上幕离,沿着弛道左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