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钟表、老式摄像机、缝纫机之类。
阁楼里的机器和东西杂乱且多,他偶尔还会抽抽烟,这样的环境对她来说不太好。
所以他基本上不让她去阁楼里待,偶尔有次她上去找扳手想修自行车,才刚进门就被赶来的爷爷拎过后颈衣领抱着拽下楼。
直到渐渐长大,他把烟也渐渐戒了,她依旧很少去他的卧房。
木门推开的瞬间,陈腐的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纤维,她被刺激得咳嗽几声。
意识到这里应该很久没人来过,心里微动,拿着鸡毛掸子扫了扫,空气中那些无声的细小尘埃,像是某种被遗忘的过往。
房间有些昏暗,她摸到墙面垂下来的细绳伸手轻拉,“哒吧”一声,房间里亮起的昏黄灯光穿透镂空式窗棂,在木柜铜锁上投下扭曲的阴影。
找东西的过程中,她突然注意到那锁孔里居然还插着半截断掉的钥匙。
手腕一转,空气中发出咔嚓声,她被惊得后撤,不慎撞翻一旁桌上的茶碗,深色的汁水在房间的砖地上流淌成诡异的符号。
不知道是放置多久的茶水了。
她捂着腰并未起身,直接踩过冰凉的地砖,潮湿的霉味混着茶的苦涩直冲鼻腔。
雕花木柜的抽屉被她倒序依次拉开,第三层里面有一个檀木盒子,放着一只刻着奇怪纹样的血色玉镯,被她小时候用过的口水兜细致包裹着,压在了几本旧书最底下。
衣领里的温润玉佩一如既往地贴在她的皮肤上,此时不知为何莫名生了些烫意。
这温玉是她小时候记不清哪一年的生辰礼,每年的生日爷爷都会准备礼物给她。
这手镯她大概也能猜到,或许是爷爷留给她的十八岁成人礼物。
因为她还有两个月不到就要成年了。
窗外的夜雨正把老宅的瓦当敲出连绵的呜咽,她的脑中突然不合时宜地回想起七天前的那个诡异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