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机,丢不了的他一件件地用手搓,就像她平时那样。
很难想象这双扭人颈脖、招招致命的手此刻正握着件挂脖吊带打肥皂。
寡淡冷峻的脸看不出一丝情绪,那垂眼头勾背认真搓洗的正经样子,让人几乎可以忽略掉他耳尖那一丝极淡的薄红。
他其实能察觉到自己情绪有些不对劲,甚至知道因何而起,但他已经习惯了将这些东西压制。
过几天,盛葳觉得家里闷,便提出想去外面看看,但鉴于此刻香港出了某种怪病肺炎,张海客其实是不同意的。
但他也清楚她现在跟自己的关系算不上好,像是回到了一开始初见的那种疏离与礼貌,甚至带着不明显的戒备。
这让他无疑感到有点心烦意乱。
出于求和的无奈,他也只能尽量依着她,思索再三,便也应允下来了。
至于暗中有没有看着她,她不想去猜,但她拒绝了张海洋的陪同,只想让张海杏陪她一起,几乎是带着固执。
张海客最终也同意了,她并没有精力去关注张海洋那一刻不着痕迹的眼神黯淡,但总有心细的人注意到,但笑不语而已。
她此刻全部想的都是要怎么计划着逃走,等出了门,她只想去码头看看。
她已经不想等了,不能等了!
更何况现在似乎香港这边有了一种奇怪的病,已经开始在把关控制人员流动。
趁着事态还没有严重之前,她要开始找机会,或许之后再不离开可能就困难了。
飞机固然很快,但需要身份证明和安检让她有些顾忌,而且很可能有其他耽误。
至于火车,中途走走停停,人员也上上下下,她还是觉得有风险。
所以她想到了坐船。
香港前往内地深圳和广州的轮渡很多,之后想着再坐火车去其他地方。
并且最重要的,售票检票不是很严密,手撕票根,甚至不需要看脸。
她只需要一张船票和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