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噎到呢?她从前也帮村里的嫂嫂婶婶们带过孩子,知道这么小的孩子该吃多少东西,也绝不会噎着他。暮色垂沉,灯火幽微。
她独自缩在阴冷处,还在想那桩事。
房门被叩响,不等她回过神开口,凌晏池一袭蓝衣,走了进来。他的身影在光线中修长清冷,一开口,话音也带着沉冷:“今日在存雅堂,你做了什么?”
姜芾就猜到,他定会来质问自己。
她等不到他的人、等不到他的约定、也等不到他的关怀,可唯独质问与训诫,无需她去想,每次都会如约而至。
她静坐在妆镜前,眼底一片黯淡,干燥的唇瓣开合"“我没做什么。”凌晏池从外来时便听说是她喂米糊时马虎大意,不知分寸,噎着了允哥儿。她没有生养过孩子,难免生疏,情有可原。但为平存雅堂那边的怨气,他想带她去好好认个错,可她却这般强硬,不肯承认。
“起来,跟我去存雅堂。”
姜芾反而站得离他远了些,使得两道重合的身影骤然分离。她远远望着他,“你也认为我心思歹毒,会去害一个孩子吗?”凌晏池道:“我并未说是你存心如此,我知你是无意,但毕竞出自你手,你随我去存雅堂解释清楚,此事便作罢了,往后你说话做事要谨言慎行,不可再姜芾感到厌烦,不想再听后面的话,打断他:“不是我的错,我不去。她不会再无缘无故去向旁人道歉。
凌晏池微愣。
他记忆中,姜芾怯懦寡言,总喜欢低着头。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强硬否决。
可当一切事实摆在眼前,她这般言辞,他难免会觉得她在无理取闹。他上前一步,声色加重:“人是你喂的,没有第二个人插手,众目睽睽,你抵赖不了。”
“我说了不是我就不是我。"姜芾眼中凝着一团热雾,看他时朦胧、不真切,就如在府上第一次见到他。
那时看不清,如今也看不清。
他半分也不信她,从始至终都如是。
“说来说去,在你心里,我粗枝大叶、鲁莽无知,连喂一个孩子喝米糊都能让他噎着。我只会闯祸,心术不正、满身陋习,你厌透了我这样的人。”凌晏池身心都僵住,仿若被定在原地。
紧接着,就听见她极度疲乏的声音:“凌晏池,我们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