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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3 / 4)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尽是乡村屋舍的烟火气。

苏净薇亲手下了厨,做了几样江州特色菜,她喜欢朋友热闹聚在一起,“念念,你怎么不带你那两个徒弟来,我做了这么多菜。”如今已是八月底了,桂树繁茂欣荣,树下一张小桌,两匹小凳。“他们玩去了,大清早就不见人了。"姜芾磕开一颗咸鸭蛋,“这颗蛋富得流油啊!”

“阿银。“姜芾也唤了她的闺名,“其实我来过好多次你家,我知道这家姓苏,可我没想到就是你家!”

苏家自从在长安得势,苏老爷封了侯,江州老宅也翻修了一遍,算是湖霞村最大的院落。

自她来湖霞村拜师求学,都来过苏家三回了,每回皆是帮人看病,可她真是一点也没猜到,这里就是苏净薇的家。

苏净薇笑道:“如今好了,我家人都认识你了,下回你有什么事只管来家里找。”

她想到了念念与大哥的事,凑过去试探了一句:“你如今是怎么想的?可有想过再嫁?”

姜芾夹了一筷子菌头炒肉,吃了一口,风轻云淡摇头:“还没有想过这事,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脾气不太好,不太能忍得了谁,我一个人就挺好的。不看诊的日子就采茶挖笋,种地栽菜,杀猪我也会,哪怕一辈子这样也饿不死自己。”

苏净薇听了,眸光暗了暗。

一个人心性是很难改变的,不可能仅仅三年就翻天覆地。念念如今开朗自信,也只能说明她从前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她在压抑克制自己,为了一个人低到尘埃。

那时候,念念来东府找她玩,是愁眉苦脸的过来,从她这回去时喜笑颜开,第二日来时,眉头又是蹙着的。

她这样的人,能为一个人牵肠挂肚,想必是付出了真心的。可当年大哥对她似乎算不上好的。

就连那个便宜伯母让念念抄家规,她在东府都听说了,他们家哪来的这种规矩,这明摆着就是刁难,大哥若是站出来说一句话,伯母都不敢那样欺负人,可他就是装聋作哑。

她都有些希望念念别原谅他,一个人过挺好的。“念念,听说碧湾峡有荷花看,明日你有空吗?”姜芾点头,“有呀,我每日下午都有空,听说那里的荷花特别好看,我也很想去。”

碧湾峡深处是一片荷花池塘,每当这个时节,湖霞村的人都会去那里看荷化。

“只不过有桩怪事。“她忽然想到了几日前在村口替人义诊时听到的传闻,“据说有两个外地人慕名过来看荷花,船驶入碧湾峡深处就不见踪迹,也不知是真是假。”

此事无人报官,只有一些人在传。

“这也太玄乎了。"苏净薇咂舌,“幼时我与祖父去过一回,碧湾峡一路往下通往两个山谷,山谷有出口,人说不定是从那里出去了。”姜芾觉得不无道理,也不信那些事,与苏净薇约好了明日午后去碧湾峡玩。饭后,二人卷起裤腿去池塘捞泥鳅,捞了满满一大筐,回去时,红霞漫天,雁背斜阳。

她去水田里摘了一把野芹菜,打算晚上和泥鳅炒了吃,才走近院子便先听见周玉霖的声音。

“他一个给畜生看病的,你一个给人看病的,你们俩有什么好说的,我看他就是居心叵测,不怀好意!”

苹儿坐在树下,背过身回他:“那他找过来说开些风寒的方子,我还能赶人家走不成?”

周玉霖想到那人就来气,张家四郎一个给牲口看病的兽医,一连三日来找苹儿,说染了风寒叫她给开方子。

前几日他还真以为人是来看病的,可今日他躲在墙角一偷听,张四郎那小白脸跟苹儿说什么他们同为医者,能说说话。他酸得要死,跟闷了一坛老醋似的,过来就将人赶走了。苹儿还气他实在无礼,一下午埋怨他。

“看个风寒连着三日来开方子,他别是病入膏肓了吧?再说了,他就不能去找师父?不能来找我?非要来找你?”

苹儿哼了一声:“师父不是不在吗?还找你?你会什么,你连金银花和连翘都分不清!你这大少爷恐怕只会颐指气使说大话吧?”他是她什么人啊,就要来管着她。

那张四郎是第一个信得过她的人,来找她开方子,却被周玉霖给搅和了。周玉霖甩了甩衣袍,转身就走了,与进来的姜芾擦肩而过。“你去哪?"姜芾喊他,“记得回来吃饭。”“知道了。”

她了解完来龙去脉,安慰了几句苹儿,程师父便招呼她进屋。“师父,怎么了?“她拎起手上的泥鳅,“您看,今晚有口福了。”程师父指了指耳朵,摇摇头:“哎呦,你这两个徒弟,烦呦!”她就看这两个年轻人郎情妾意,那层窗户纸还隔在中间,真叫人着急!“他们心里都有那意思吧?”

姜芾又岂能看不出来,笑了笑,“有,一直扭扭捏捏。”周玉霖那眼睛都要贴苹儿身上了,还不是当初对她的那种孩子气的喜欢,她看得出来,他那是真对苹儿有意思。

可她问过苹儿,苹儿却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唉,这都是他们的事。

哪怕她是做师父的也不好插手的。

她摘了那把芹菜,生起了火。

炊烟升空,整个湖霞村弥漫着柴火气。

苹儿抓了把米,蹲在树下喂小鸡仔,黄澄澄的小鸡竞还敢跃上她掌心,啄得她一阵手心麻痒。

篱笆开合,是周玉霖回来了,手上还抱着一只小花狗。熟悉的袍角划过她的视线,她都不消抬头就知道是谁,“你去哪了?”周玉霖蹲到她身边,将那只狗放下,小狗原地转了几圈就去蹭苹儿的手。苹儿欢喜地抱起来,仍是垂着头,细声细语:“从哪来的?”“买的呗。“周玉霖摸了摸鼻子,给自己找补,“我昨日问过了,刘叔家还有一只狗,叫我下晌过去抱来,我方才是去他家了。”“不是生气?”

周玉霖脖子涨得有些红:“我生什么气,我大度,怎么可能生气。”姜芾出来院中打水,远远望了一眼,见这两人又和好如初,蹲在一处叽叽喳喳了。

“哪来的狗?“她声音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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