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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计(2 / 4)

恨不得捂着耳朵,他说他三年前就喜欢她?他是无计可施了,在胡言乱语吗?他明明对她冷漠、疏离、不闻不问,怎么可能喜欢她?

时至今日,那一夜,她只能想到,是他喝醉了酒,酒后乱性,却还反过来怪她使手段。

“我不想提这件事。”

这件事,是她过不去的坎,每一次想到,她好不容易铸成的一颗洒脱的心就会突然一沉。

“但是我该向你道歉,我知道你的心性,你可能要记一辈子,我只希望你心里能好受一点。”

“道什么歉?“姜芾问他。

“我昨夜才发现,竹露醇不能与山楂同食,会致使人昏沉,但却……并无一点催情之效。”

那夜,他还没到醉酒乱.性的地步。

“那一夜,是我主动留你。”

“可那时的我高傲自大、目中无人、不可一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半分逾越之举,我伤害了你。这些年,对不起。”他曾经,彻头彻尾的负了他。

以至于他想弥补,种种一切都在告诉他为时已晚,可他不想放手,在这样一个万籁俱寂的清晨,他将他所有的懊悔融成一句话,“念念,当年和离,我有悔,我当时,并不想让你走,那都是气话。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没和离,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

“我很庆幸我走了,如果我和你就那样过下去,我永远不会长大,你也永远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嫁给你的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不开心的时光,我不想再去回想,与我而言,都如同过往云烟了。”姜芾继续低下头,捻出杂草,她的眉眼埋在一团阴影里,看也看不清。凌晏池意料之中,可这次他等的并不是她的答复,他只是想告诉她真相,跟她说一声迟来的对不起。

她的再一次拒绝,他淡然接受。

“可我也知道,一切没有如果,我也庆幸我们能重新相遇。如今的你是更好的你,可我却一落千丈,你说我们不是一路人,可能更多的还是我配不上你。我已经错了一次了,我不会放手,我会改好从前不算完满的心性,努力站在你身边。”

姜芾有些诧异,他会说出此言。

他今日这番话,与往常的不太一样。

“你不用为我改变什么,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我乐意如此。"凌晏池将捣好的药粉倒进药包,掀袍起身,“念念,我该去上值了,就先告辞了。”

他走了,身影消失在清晨的薄雾中,这次没有再和以往一样纠缠,逼她答应他什么。

他走以后,姜芾放下手中的簸箕,以往的很多事浮现在心头。他好像一直都没变过,她五年前第一次见到的他,为名请命、平易近人。他为了还百姓公道,不畏权贵欺压,他会毫不介意地吃妙芸做的石头饼,他也能在湖霞村一住就是几个月,对待百姓,他从始至终都如是。可只有她知道,他也清高孤傲,不可一世,似乎就没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他的那番话,几分真假她不知。

她也不可能会浪费自己的时间去给他机会,等他去改正什么。她不期待,也难以想象到。

她姜芾,就是不想吃回头草。

三日后,有位春晖堂药房的学徒来了,说是东家娘子要生了。姜芾又细细算了算嫂嫂的月份,确实是要生了,外头还下着雨,她抓了把伞,焦急地跟人走了。

到了师兄家,嫂嫂都已顺利生产,生了个六斤重的大胖小子,白胖康健,一生下来哭声洪亮。

这边安顿好,嫂嫂吃了点东西歇下,师兄说她既回来了,便叫她去春晖堂开晨会。

春晖堂的老规矩,一月开一次晨会,众人讨论病例、发放月钱。姜芾带着两个徒弟回到春晖堂,周玉霖还没见过医馆开晨会,问姜芾:“师父,我能去听吗?”

“可以,你少说话,搬张凳子和苹儿一起坐我后面。”温玉还没来,三人进去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还是熟悉的老面孔,末位上还坐着几位生人,姜芾就知她不在的这段时日,医馆来了几位新大夫。春晖堂不看年龄,乃是论资排辈,她以往的座位仅此温玉之下,在左侧第一位。

可她走进去,位置已经被人坐了。

坐她位置的是徐章徐大夫,就是上回传谣说她离开春晖堂的那位。她静静望着,徐章坐得理所应当,竞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徐大夫,这是我师父的位置。"苹儿先开口。徐章不予理睬,冷哼一声。

要说姜芾一个年轻女子,资历凭什么在他之上,他一贯就不服,趁着她去湖霞村的这段时日,没少联合其他几位同样不服气的大夫编排她。周玉霖跳了起来,指着他:“你还哼上了!我师父回来了,赶紧起开。”“姜大夫,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徒弟?如此无理?”众人纷纷转过头来看好戏。

周玉霖不服气,“理也要是看对谁才用的。”“好了。“姜芾出言打断,露着满不在乎的笑意,顺势在第二个位置上坐下,“坐哪不是坐,怕是我离开太久,徐大夫忘了。徐大夫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坐下也不好挪动,别折腾了。”

“你!"徐章脸都气黑了。

她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她只要还在春晖堂一日,就永远压他一头,在含沙射影他赖着她的位置不走吗?!

他这下子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反倒引得底下几位新来的大夫窃窃私语。

温玉进来了,看到徐章坐了姜芾的位置,也不管徐章年纪大资历深,张口就道:“姜大夫只是去湖霞村拜师,并没有离开春晖堂,且她精进医术,也能救更多的人,春晖堂也能名声在外。我是比在座的一些大夫年轻,各位也别怪我说话难听,姜大夫自小就在春晖堂,我把她当妹妹,但并非徇私。她的医术,各位有目共睹,春晖堂从来都是论资排辈,她配得上这个位置。”姜芾很是敬重师兄,听了此话,眼眶都热了。众目睽睽之下,徐章坐立难安,脸上青红一阵,以约了病人看病为由,带着自己的徒弟走了。

温玉也没留他,接下来是发放月钱。

姜芾分到了一吊半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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