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几息,眉眼含笑,终是一口入腹。“你给我下毒药,我也喝。”
姜芾连饮几杯,面色酡红,已是泛起薄醉。这点酒量对凌晏池来说却不算什么,他清醒道:“念念,那晚的事,是我错了。”
姜芾想起来了,迷蒙的眸子扫过来:“哪里错了?”凌晏池:“你对我若即若离,我怕你再离开我,所以我想靠近你,确认你还在我身边,我也没有办法克制自己。”
姜芾沉默半晌。
似乎自己的确是对他太淡漠了些,可她也没有办法像三年前那样,满心满眼都贴在他身上。
她决定也与他坦白,幽暗烛火下,她面色霞粉,唇红齿白。“我知道了,可我也很忙,我有时候顾不上你,我并没有刻意躲避你、冷淡你。”
她这句话,解开了凌晏池这些日子堆积在心里的千头万绪。他只要她这句话就够了。
姜芾继续道:“我不可能再像三年前那样,围着你转,替你端茶倒水,磨墨更衣,如果你喜欢那样的我,那你三年前早就喜欢上了。”她借着醉意,半分不遮掩,如实道出。
“你也变了许多,我愿意与你再试一次,你不像从前那样目中无人、不可一世了。”
“或许三年前的我们,本就不适合在一起,至于如今适不适合一一"她脑中昏昏沉沉,嘴角泛起无意义的笑,“我也不知道。”她想到沈清识对她说的那些话,暂时收回去的泪又像水冲堤坝,涌冒出来。“我真的不知道……
“都怪你,凌晏池,都怪你……”
凌晏池只当她想起了伤心事,摸上她发烫的面颊,沾了满手心的泪,他应着她的话,“都怪我,都怪我,我这辈子,绝不负你了。”“别再骗我了,别再惹我伤心了。”姜芾眼中水光潋滟。“好,我只让姜芾,开心快乐。”他贴在她耳根,热气弥漫。姜芾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唇。
她的主动使得凌晏池异常兴奋,像一点即触的引芯,他浑身泛起燥热,揽住她的腰,用力吻回去,攫取她口中的甜香。烛火刺啦燃着,点燃两团狂热的欲.念。
他将她抱到床榻,她的房间,每一处都弥漫她身上的馨香。长衫恋案窣窣落地,他望着她芙渠般明亮的眉眼,再次吻下去……这一夜,姜芾在湿.热中翻涌,起初,她还能借着酒劲承受他,到后来,她浑身发软,怎么喊他他也不停。
凌晏池压着她,向她索取……
清晨,日光坠上姜芾的眼睫。
凌晏池想让她多睡一会,微微起身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他这一动,把姜芾惊醒了。
她迷迷蒙蒙睁眼,浑身都酸得厉害,懒懒地也不想动。“你醒了?”
她脸上还带着情.欲褪去后遗留的潮红,凌晏池伸手一抹,脸颊微微凉,他搂着她亲了一口。
姜芾觉得他身上热得厉害,怕他又来闹她,她今日就别想去坐诊了,无力地推揉他:“你身上太热了,躺过去些。”她刚睡醒,话音细哑,还是眯着眼的,被他亲醒了。“我还以为你……”
这是她昨夜被他翻来覆去地弄时脑海飘过的话。“以为我什么?"凌晏池凑到她颈窝。
姜芾又热又痒,笑着推了推他,“以为你不行。”他从前没这么久的,她清楚地记得,怎么突然变了。“你别是背着我吃什么东西了。“她哼了一声,故意激他,谁让他昨夜不听她的话。
凌晏池立时僵化,眼底一沉,掐了把她腰间的肉,又翻身压住她,“我不行?你可看好了,早上刚醒,我可什么都没吃。”很快,姜芾后悔了,她不该在床上说这种话激怒一个男人。她再一次清醒,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事毕,二人拥在一起,什么也没说,聆听彼此沉静有力的心跳声。凌晏池忽而摸上她平坦的小腹,在她耳边低语:“念念,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有个像你一样的女儿。”
姜芾拿开他的手,翻了个身,“你别想了,我不会怀孕的。”“为何?"凌晏池一愣,翻过她的身子。
她是大夫,她难道想等他走了,就吃什么避子汤?她就这么不想与他有一个孩子?
姜芾平静与他对视:“我没跟你说过吧,那年我下水救你,伤了身子,那时候不在意,到现在很难调理好了。”
凌晏池身躯都泛起凉意。
姜芾似乎在他眼里看到失落,“我不能给你开枝散叶,你若是在意这个,下了榻,我们就好聚好散。”
“念念,你在说什么呢?“凌晏池捧起她的脸,视线舍不得离开,“从前是我愧对你,我欠你太多了,这辈子我们在一起,下辈子我当你的下人,当牛做马,任你打骂。”
他喉头一涩,再次在她额头落上一吻:“没关系,我们不要孩子,我们就这样白头偕老。我明媒正娶你,此生此世,我的妻,唯你一人。”他要娶她,风风光光地娶。
姜芾摇摇头,“我现在不想说这个,嫁娶一事,我再想想。”第一次婚事,她得到的尽是白眼刁难与冷嘲热讽,以至于她不敢再经历第二遍。
旁人眼中的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她并没有多么歆羡。“好,我都可以等。"凌晏池不想放开怀中的软玉。姜芾这次真是粗.暴推开他。
“你别闹了,我还要去医馆,我有正事。”她到了医馆,苹几与其他大夫都已经来了。她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衣领,欲遮住脖颈上那斑斑点点的红印。苹儿在开方子,见一向准时的师父今日姗姗来迟,问她:“师父不舒服吗?怎么来的晚了?”
旁边无旁的人,姜芾不想瞒着她,于是坐下道:“苹儿,我与他,我们和好了。”
苹几早就看出了些端倪,譬如那位凌大人这些日子总来找师父,师父也不像从前那样赶他走了。
只是师父没说,她虽察觉到了些,也没有去问。果然是这样。
可她想到师父从前那段苦日子,不免替她担忧,“师父,从前………“我知道。“姜芾拉过她的手,“我知道你为我着想,那年在宋府,下着大雪,我第一眼见到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