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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2 / 3)

她话音一落,小太监呈上东西,竟是一只身着龙袍,扎满尖针的巫蛊娃娃。皇帝勃然大怒,挣扎起身,半边身子摔到地上,掀翻了那东西。凌贵妃悲声痛哭:“陛下,难怪陛下龙体有恙,吃了丹药却不见好,原是那毒妇在如此陷害陛下!”

皇帝被人抬回床上,指着明黄的龙帐,“杖毙,给朕杖毙,朕要诛那贱人的九族!”

凌贵妃跪在龙榻边,一声不吭,幽幽拭泪。她就知道,老东西谁都不顾,只想长命百岁,其实他根本就没想过立太子。他不喜欢宁王,也不喜欢她的儿子,他爱的只有他自己。他要真长命百岁,这满城的风雨就停不下来。皇帝暴怒癫狂,因常年服用金丹,每每激动,脸上就泛起可怖的紫红,“华盈呢,去给朕找,找到了即刻开祭坛,一个个都是奸贼,罪不容诛!”他没想到,华盈竞然失踪了,长安城翻来覆去都没找到。“是,是。"小太监哆哆嗦嗦退下。

凌贵妃回了宫,宫女送来热水,她不管不顾,伸手掬了捧水擦起脸来。“娘娘!"宝玦见她失态,过去服侍。

凌贵妃狠狠将眉眼的痣拭了,再接过帕子一寸寸擦面颊,终于能放肆骂着:“恶心,太恶心了!”

谋划这么多年,点了这么多年的痣,她势在必得。今日还不算什么。

皇帝不是忌惮她凌家吗,等有朝一日,她的儿子坐上皇位,她偏要让凌家比如今还风光千倍万倍!

芸妃被杖毙,此事一出,宁王李珩也知晓了。他将华盈安置在一处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别苑,日日去看望她。父皇既然打算先对阿姐下手,那就别怪他不义了。他知道,不能再拖了。

芸妃一尸两命,宫里的人都道是她与奸.夫珠胎暗结。只有他知道,是凌贵妃坐不住,开始动手了,她若再哄得父皇立下遗诏,他这辈子的辛苦谋划就完了。

“可以动手了。“他冷声吩咐人。

当晚,三皇子李璃仅仅在文渊殿读书时用了半块点心,便腹痛不止,昏迷不醒。

太医一诊,是中了毒。

凌贵妃从来没生过这么大的气,下令打死了文渊殿的一拨厨子,亲自照料三皇子。

可这毒太医院竞没有一个太医能解,凌贵妃信任的章太医都说此事难办,要靠汤药吊着。

宫里的皇子中毒了,此事传回凌家,凌家人慌乱不堪,连远在江州的凌晏池都知道了。

信上还说,京中以抓盗贼为由,关了好几处城门,长安的天黑压压的,怕是有不好的事。

沈清识也频频收到宁王的信件,宁王对他逗留延宕江州不满,速速诏他回去商议宫变。

烛光下,他嘴角弧度冷冽,不疾不徐,将那封信烧了。回去是一定要回去的,可回去之前,他还得做一桩事。这事可比回去有趣多了。

他换上往常那副嬉皮笑脸的神态,主动去找了姜芾。姜芾待他不冷淡也不热情,只说自己忙,怕是顾不上他,让他随便转转。他温温笑道:“那日的事是我错了,一时糊涂说了些混话。我马上就要回长安了,你既对我无意,我以后也不会再来了,最后一面,能否陪我吃顿饭?”“好吧。“姜芾沉默,终还是答应了。

他们好聚好散,也算全了这么多年的友谊,没有遗憾了。醉春烟酒楼。

二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沈清识挑她爱吃的菜上了一桌。自从那日他说了那番话,姜芾已经发觉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许微妙了。有些伤人的话说了,就像是一道疤,抹不去的。她一言不发,夹着菜吃起来。

楼下的烧饼店生意红火,人流如长龙。

沈清识探手将窗推得更开,笑了笑,只提往事:“这家店开了二十多年了,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钱不够,就凑钱买一个饼吃,你一口我一口。”姜芾顺着他的话抬眼看去,也见两个孩童捧着一张饼蹦蹦跳跳。她浓密的睫毛上下翕动,忆起幼年那些事,嘴角扬了扬,“我爱吃饼皮,你就吃馅,有一回你没拿稳,掉地下了。”“你就哭!"沈清识记忆犹新,“哭了三天都不理我。”这些记忆,对他来说已经异常遥远,若不是面对她,他是不会去回想的。想这些有何意义呢,一生一次的少年时光,再也回不去了,既然迈出了这一步,就再也回不了头。

姜芾收回视线,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现如今长大了,反倒吃腻了,也没那么好吃。”

她一贯重感情,对沈清识那份友谊未散,对他,还是感激比隔阂多。“你今日就走吗?"她终于问。

“今日就走,以后呢,就不来了。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听到这句话,姜芾心中万般不是滋味。

毕竞相识十余载,这一句桥归桥,路归路,终归是来得太快、太突然。她举起他斟的酒水,这酒水虽然烈,她不善饮,但她还是想敬他,最后一次。

举杯对碰,酒水饮尽。

她眉眼一弯:“祝你前程似锦,步步高升。”沈清识见她这般真诚相送,不知为何,胸膛滚过一团火,也扯了一个幽深的笑:“好,谢谢你。”

这算什么,跟他道别吗?

他不禁冷嗤。

她双眸明亮,朝他淡笑,喻示冰释前嫌。

他忽然不自在地别开目光,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喻涩意。天底下怎么会有她这般单纯愚蠢之人,她竟还把他当朋友,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镇定坐在他眼前。

她若是不来,他便不会有这般多的杂念。

他可以放下她,独自回长安去,以后她的事,都与他无关了。可她偏偏来了。

既然是她自己要来的,又岂能怪他放不下她,不甘心如此。他指节敲击桌沿,一下、两下、三下……

每叩一下,他对想拥有她的执念就逐步加深。姜芾意识渐渐模糊,腿脚也软得仿佛失了力一般。她是大夫,她很清楚,这绝对不是醉酒导致的眩晕,她被人下药了。她眼底泛起一片阴影,强行掀开沉重的眼皮,看他的眼神中连那丝留恋都烟消云散,话音虚弱无力,又带着几分愤怒与质问:“你对我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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